待刘奇宣旨毕匆匆去了,茹妃也将圣旨从张妃手中夺了过来。
她挺直了腰杆,用力突出自己傲人的部位,打了个哈欠道“皇后娘娘,臣妾昨儿个夜里侍寝辛苦,今儿乏得很,若无事臣妾想先回宫歇着。”
楚衿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见她浅浅屈膝下去算是全了礼数,兀自摇曳着婀娜身子离去了。
她走后,萧贵人才愤愤道“这常在和妃位中间可隔着好些个位份呢,皇上当真这般瞧得起她?”
知常在喟叹一声,无奈道“昔日皇后娘娘从常在荣升至一国之母,不也只用了一年的光景?可见有福之人,是不需要跟咱们一样在这宫里苦苦熬着的。”
话虽刺耳,但也都说在了理上。
宫廷女子位份的升落,不就是凭着皇帝一句话的事儿吗?
玄珏今日将茹常在越级提为了茹妃,与当日他力排众议要立自己为后有何区别?
如今堂下人的没一句议论都像是打在楚衿脸上的耳光,她面颊烧红,却还极力保持着言语体面,扬手令众人散了。
张妃自明白她心中的苦楚,只等众人都散去后才一拍桌案薄怒道“这算什么呀?逾位晋封后妃是需得提前告知中宫皇后的,表兄他一声不吭就自己拿定了主意,可不是要让你难堪?”
楚衿冷笑,“只怕更难堪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后来的几日,晨起请安都不常见到茹妃的身影。
她圣眷正浓,几乎夜夜侍寝,风头尤盖过从前的楚衿。
后妃常在楚衿瞧不见的地方议论着后宫就要变了天,原先巴结着楚衿的后妃眼看她失势,为了能在后宫求得一席自保之地,故而调转船头驶向了茹妃这个‘繁茂’的新码头。
新入宫的几名后妃几乎都主动向茹妃示好,而宫中的老人,当属萧贵人最擅见风使舵。
论资历她留侍后宫的时间要比茹妃长许多,奈何久不得宠,熬了五年才不过是个区区贵人。
她常往撷芳宫去替茹妃捏肩揉背好不殷勤,盼着茹妃能在玄珏面前美言几句,让她也能得一朝出头日子。
茹妃新宠在身,患得患失之余自也要提防着旁人分了她的恩宠去,她怎会肯帮衬萧贵人?
她吊着萧贵人的胃口,每日将她将奴婢一样使唤着,给她画了个大饼,说她得空就会在玄珏面前提起她。
萧贵人心里有个盼头,伺候起茹妃来也愈发没了底线。
听说后来茹妃夜里泡脚,都要亲点萧贵人来她宫里伺候,而本负责伺候茹妃的宫人就闲立在一旁,瞧着萧贵人的笑话。
偶见茹妃来凤鸾宫请安,那阵仗气势立起来,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正宫皇后。
茹妃见了楚衿也不屈膝行礼,将手中的帕子往后一扬,行了同位分嫔妃相见的浅礼就算作罢。且每回来在凤鸾宫坐不上半刻钟就唉声叹气的说自己侍寝辛苦困得很,赶着要回宫休息。
她一走,满殿的嫔妃都乌泱泱跟在她屁股后头去了。
留在凤鸾宫本分守着自己身份的,除了与楚衿交好的张妃外,便只有一向沉默寡言的陈贵人。
楚衿好奇她为何不与旁人一般趋炎附势?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已然失势,跟着茹妃才是顶好的出路。
于是也没避讳,将心中的疑问爽快问出口。
陈贵人温婉笑了笑,用极轻的声音回了楚衿的话,“嫔妾受过皇后娘娘的恩,也知道若没有皇后娘娘,嫔妾连今日这贵人的位份都得不了,怕只怕还得在答应位份上苦熬着呢。嫔妾母家在前朝没有权势,前年里父亲去了,家里日子过得更紧巴。嫔妾母亲精于刺绣一技,父亲去后靠着手艺养活家中幼弟。母亲眼睛向来不好,做起针线活来常得忙上一日一夜,挑灯穿针引线最是费神,如今看东西已经有白翳了。幸而嫔妾晋了贵人的位份,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