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予质问,甚至冷眼旁观就差拍手就好?你说你不相信,甚至怀疑他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爹。你还记得吗?”
楚衿不语,神情呆然。顾成歌继续道“后来呢?后来你是如何从不相信到相信的?这世上从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尤是人心最为善变。你曾与我说过,你实在不明白为何玄珏会死心塌地的对你。你自己都不明白的事儿,都没把握的事儿,如何能盼着它长久?”
“我明白!”楚衿反驳道“就像我明白了为何我会喜欢他是一个道理!”
她这般执拗的坚持着自己的立场,纵使如山的铁证摆在面前,纵是顾成歌说破了嘴皮,她也不肯相信那样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当真是事实。
可不肯相信,不过是自己强大的心理建设在为不想面对的事儿寻找开脱的理由。
纵然能骗过全世界的人,也骗不过自己的内心。
楚衿趴在桌案上,将头埋得很深。
她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可顾成歌和玲珑都看得出来,她在哭。
无声的落泪,有时比崩溃痛哭更令人绝望。
玲珑见不得楚衿委屈,她一落泪,自己便像是泪腺里被挤进去了洋葱汁子,泪自决堤。
她安静陪在楚衿身旁,陪着她一并落泪。
看这主仆二人泪雨滂沱,顾成歌的表情有一瞬的凝重。
他将手搭在楚衿微微抽搐的背上,轻轻拍了拍,“对不住。”
很快,他又接着那句没来由的道歉继续说下去,“我不该当着你的面做这些,我从未想过你会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他坐在楚衿身旁,沉沉叹了一口气,“离开这里吧,这座冷冰的皇城,已经没有值得你眷恋的东西了。哥带你走,带你的孩子一起走。带你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你可以在那里重新开始你的生活。你还年轻,生得漂亮又有个好性子,你会再遇见一个肯真心对你好,一生对你好的人。人生苦短,没必要吊死在这一颗歪脖树上。”
楚衿抬眸时,她的泪已经在衣袖上抹干了。
只有涩红的眼眶可以证明她的确曾经落过泪。
她的目光无比坚毅,凝眉看向不知名的远方,“我不会走。我能感觉到,我能感觉到玄珏他需要我。”
她紧紧攥着自己胸口的布料,将正中的扣子都拉扯了下来,“我的心和他贴在一处,我能感觉道!真的可以!”
她默声须臾,缓了缓自己的情绪,而后看向顾成歌,“那人定不是玄珏!江流哥哥你信我!他不是!”
顾成歌眉尾生了细微的跳动,也没再继续劝楚衿。
他知道,一旦楚衿认定了的事,何人说破了嘴皮子她也不会听劝。
她自幼如此,一点儿也没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