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尽头,是一阵更为刺眼的光晕。
我与玄珏陷入了昏迷,再起来时,身边围了好多......奇怪的人。
他们一个个穿着不蔽体的衣服,男人都留着很短的头发,女人的头发也不长。没有梳发髻,没有过多的装饰,要么是拿一根绳子绑着,要么是散下来披在肩上。
身边的噪音很大。
有许多奇怪的盒子在路上飞速移动着。
到处都是高耸入云的大铁块,还有五光十色的灯。
不单是我被吓到了,玄珏也是。
他护在我身前,问他们是何人。
他们指着我们笑,有人说了一句,“漫展在会展中心,你们走错方向了。”
奇怪,他们明明跟我们说得是一样的话,并非是异乡人,为何装扮会差这么多?
许许多多的问题萦绕在我和玄珏心尖,这个时候,我们为什么没有死反倒变年轻了已经成了最不成问题的问题。
他牵着我的手,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我们想找一家客栈投宿,但是却不知道哪里是客栈。
路过了一家卖包子的摊位,便说买两个来充饥。可是店家却不收我们的钱,还说我们的疯子将我们赶走了。
玄珏给他的可是一锭银子呐,这钱用来买几个包子绰绰有余了吧?
继续向前走,更多奇怪的事情展现在我们面前。
天空中高悬着一块铁板,铁板里面竟然有许多人在走动。
此刻是夜晚,但这地方却比白日还要亮堂。
各式各样的光,什么颜色都有,让人好奇。
我与玄珏只顾着看新鲜了,拉着人问桃花坞怎么走无人能答,又问他们这是什么地方,他们说是盛京。
盛京?
大昭并没有这样一个地方,也许我们真的到了异乡,也许是龙母在背地里的帮扶,留住了我们性命,让我们在异乡隐姓埋名再活一次。
无论如何,活着就有希望。
我只顾着看这些稀奇古怪的光影,完全没有在意前方的路。
于是一不小心撞在了一长者身上。
他留着很短的头发,头发和胡子都已经花白,鼻梁上架着的东西我认得,那是西洋镜,从前在宫里的时候玄珏给我看过。
长者拉着我们打量了好久,然后让我们跟他去。
人生地不熟,防备心是有,但长者看起来很慈祥,我与玄珏并没有设防。
他好像对我们不感兴趣,反倒对我们的衣裳、首饰十分有兴致。
搬去桃花坞,生活也不必在宫里奢靡。
穿得是江南织造的布料,是潇潇从宫里带出来的。至于首饰,也是原先宫里不值钱却好看的首饰,这样的东西一抓一大把,不明白他为何感兴趣。
他问我们从哪来,到哪儿去。我们如实回答,他却像是听了个笑话,忍不住直笑。
他带我们去剪短了头发,买了异乡人的衣服,让我们把脱下来的旧衣服和首饰都给他,然后安排我们在一个很高很高的地方住下。
哪里的床很软,墙上凸出的东西都是机关,一按下去房间就亮了。
我从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第二日一早,长者带着我们去了一个神秘的地方。
我们坐在他的铁盒子里,移动的很快。
玄珏觉得有些晕,半路还下铁盒子吐了一次。
长者说他晕车,那时我还不知道什么叫车。
长者带我们去的地方,用异乡话说叫作拍卖行。
里面坐了许多人,最前方有一个拿着小锤的人笔挺站着。
这感觉,很像是从前玄珏上朝的阵仗。
有人拿出一个个藏品来,下面的人便开始一个个举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