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走?”“过两天嘛。”走?王爻忍不住问他“往哪走?”“去北京。”“不帮潇洒哥干了?”“要啊,就是他的东西,需要有人在北京那边守到。”“哦。”老刘的东西做大了,大春要常驻北京。具体干啥呢?王爻没心情再问。
股票完全没法碰,割肉都割得只剩骨头了,接下来干嘛呢?每天一睁眼就要花钱、还钱啊,王爻心里焦灼得慌,王小花走来走去地嚎叫,望着王爻要吃的,王爻伸手敲了它一下,它还叫,王爻用力再敲了一下,它一爪在王爻手上挠了几道白印,王爻痛叫了一声,抓起门后的晾衣杆,一棒砸到它身上,它惨叫一声跑进小卧室,窗户关着,王爻追进去,又一棒,王小花懵了,想夺门而逃,王爻横着挡住,关上门,它没跑脱,又一棒捅它身上,王小花连声惨叫。楼上有人吼起来“哪个打猫轻点嘛!”王爻脸上火烫,拉过窗帘,王小花躲在衣柜和墙壁的缝隙里哀嚎着,像小时候王爻妈老汉拿棒打他的样子,他停住了,王小花惊悚地顺着墙角,挤开门缝跑了出去。
2008年的春节过得很惨淡,给父母、侄儿侄女的钱比去年少了一半,这还是王爻忍痛低价卖了几百股的钱。王爻红着脸说好话“先暂时给这点,翻了年手松活了再补。”家人都安慰着他。同学、朋友聚会也取消了,他整天躲在家里,寻思着年后咋翻盘?
他妈可不管王爻低潮,张罗儿媳妇依然紧锣密鼓。楼下叔叔介绍了一个老街坊的女儿,比王爻小五六岁,她妈老汉王爻都认识,他没心思,爻妈编着法儿催他见面,“要不见一下?”王爻反正无所谓。爻爸不看好,“那女娃儿的老汉德性怪、喝烂酒,喝完就乱骂人,不好打交道。”爻妈听到这么说,嘟嘟囔囔的,暂时就不提了。
整个春节,除自家人外,王爻就见了一个人,川大高王爻一级的校友,听人说才知道他回老家工作了。王爻去他单身宿舍,两个人一边听着外面的鞭炮声一边喝茶剥花生,在川大时讲过的那些目标都一字不提了。“回来也对,安稳。”王爻安慰他,“我是混得孬,王老兄,你在外头要好好发展。”王爻端起茶杯想说话,笑了笑,没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