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走廊窗口处溜达了一圈回来，它仍然在闪，看得心烦，点开，哟，杨董终于又露面了，在高管群里发声，承认近期公司资金有点问题，不过是暂时的一点小问题。他简单说了下情况，最后提请：大家有门路的可以帮公司想想办法。

王爻抹着洗手液，把手上的泡泡戳破，“得帮公司想想办法。”

他联系了一个银行同学，说了情况，对方很快回复：“这种情况风险大，不好贷款。”

再找谁呢？

岳鸢现在就在信托公司上班啊，很大的一家。她有兴趣，王爻赶紧告诉杨董，杨董秒回：“地址、时间？”“下午两点。”

快下班时，岳鸢回复：“来谈了，综合评估，资质不够。”

……

王爻走在走廊里，两侧几个办公室都关着门，走廊里显出一种异样的安静和阴暗，有一股莫名的压抑感在空中漂浮。

“这个事你来对接。”傅晋豪叫住王爻，一边递过来两张资料。“什么？”“是一个行业活动，去年就谈好了，费用也都敲定了，就等你这边看一下，就签合同付款了。”王爻往后一靠，你什么都谈好了，找我干嘛？

他习惯性地翻看合作条款，“参会费用六万。”又逐项看费用构成：展位费两万三，媒体加会刊发布两万五，再加一次酒会和杂七杂八的项目……

公关活动，王爻可是老鸟，行情一估，“有猫腻！”

他们这伙人这阵子蹦跶得凶，老傅是头儿，难道赵董不知情？他梳理了一段文字说明，微信上给她发过去，关于公司利益的事，有必要让她知道。

“你过来！”二十分钟后，赵董叫他了。

肯定是要问情况，商量对策。

推开门，他大吃一惊，老傅竟然也在！！

他面红耳赤，赵董也紧绷着脸，好像刚吵过。

三人开始了对质。

赵董对王爻发话：“你说的他们不给你找人，咋回事？你说说。”王爻还没开口，老傅抢着问：“啥时没给你招人了？”“你说。”赵董催他。“你说噻。”老傅也催他。王爻真没想到就这么突然被拉来对质，提前不打招呼不通气！“要不要现在就撕破脸？不撕的话又咋办？也不能就这么不说话啊。”“头次有个合适的，他们不同意。”他终于说了。“嗨，王哥，王老师，那个人，我们也评定了下，最后也跟你沟通了，我们人力对公司进人也要把关噻。当时我最后还跟你说了一遍，虽然他不完全合适，但如果你坚持要要也可以，但最后你自己不要的嘛！”老傅一排连珠炮，王爻不晓得该咋回他了，他根本没做好眼下就马上掀桌子撕破脸的准备。

“还有呢？活动是咋回事？”赵董换目标。“活动？”老傅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你说展会嘛，去年谈好了啊。”“费用呢？”“费用？费用是董事长当时批准的。”“费用合理吗？”赵董突然转问王爻。这算不算喂话？王爻想说“不合理”，但这么说，就等于当面打老傅脸了，抱怨他工作不配合，还是业务问题，说他钱有问题，那就严重了！话已到了嘴边，关键时刻还是噎回去了。

“好，就这样吧。”赵董又失望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