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棠迷茫道“哪一晚?”
他几乎难以为继,想了想,还是问道“就是你失去清白的那一晚。”
向海棠脸色蓦然一怔,然后瞬间变得惨白,握住他的手顿时松了下来,她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屁股,将被子往上拉,拉到将头,连同整个人都深深埋进了被子里。
这是她一生都不愿意再想起的事,四爷突然这么一问,在瞬间将她拉入那个不堪的夜晚。
她躲里被子里瑟瑟发抖,一个字都不想回答。
“海棠,别怕……别怕……”
感觉到她的颤抖和害怕,四爷心里万分后悔,自打海棠有了身孕以来,三灾八难的,人变得极其敏感,再加上圆儿和向氏离开,她心情郁结,就更加敏感了。
他不该控制不住想要知道答案的心,就这么突然的问了出来。
“对不起,你不想说,我不问了,不问了。”
他抱住她,虽然隔着一层被子,也能感觉到她的惊恐。
向海棠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她只想将自己关进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忘记那可怕的夜晚,永永远远的忘记。
可是为什么啊?
四爷为什么突然要来揭开她无法言说的伤疤?
四爷生怕自己一直抱着她,厚重的被子捂的她无法呼吸,他很快就松开了他,一边道歉,一边试着拉开蒙在她身上的被子。
忽然,她自己一下子掀开被子,两手紧紧攥着被角,泪流满面,直愣愣的盯着他。
“为什么,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是不是你心里一直介意?”
“不是,海棠,不是这样的……”他努力解释道,“我只是想问清楚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向海棠咬咬唇道“那问清楚之后,你想干什么,难道还想替我杀了那个恶贼狂徒?”
四爷心里一痛,想要握住她的手,却被她一把打开了。
四爷虽然心里后悔,不该这么冒冒然的就来问,但事情已经问到这里,如今不说清楚了,海棠一定会生气,会误会他,他深吸一口气,径直问道“那一晚,你是不是在龙泉县春风楼?”
向海棠蓦然惊住“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忽然有了一种无颜面对的难堪,“那晚……我也在那里。”
“你也在?”她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不解的看着他,“你为什么也在,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我想说……你嘴里的那个恶贼狂徒,应该……是我。”
“什么?”她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难以置信的盯着他,“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你?”
“那一晚我被人所害中了迷香,武格格就在春风楼等着我,不过……我并没有碰她。”
四爷从来也没有过如此心虚的时候,解释起来磕磕巴巴的,“我离开之后,也不知……摸到哪一间房,听到里面有个女人在哭,我原先想问她怎么了,可是我被……药物控制,不知道怎么就……”
他根本说不下去了。
向海棠脸色已经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他,让她如何面对?
她红着两眼无法接受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这样的眼神让四爷心里有些害怕,像是带着仇恨一样。
他哑着嗓子道“海棠……”
她伸手往墙边漆木大柜顶上一指“你去将那柜子顶上的盒子拿下来。”
四爷不解其意,不过还是依言走过去拿了,柜顶太高,他站在圆杌上才勉强拿下来。
“海棠,你让我拿这个做什么?”
他捧着盒子重新坐到了床边。
向海棠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拿过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式样老旧的荷包,又从荷包里掏出一枚已被扯坏的盘扣“这个,可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