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起身就要走,若他是清醒的,向海棠也就随他了,这会子让他半醉半醒的出去,她也不放心,立刻拉住了他。
“好了!我什么时候让你走了,我是让你在这里睡下,好好休息一会儿,省得你醉倒在大门外。”
四爷失落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看来我的海棠还是心疼我的嘛。”
他躺到了暖炕上,将左手枕到了头上,右手拍拍了身边道“你也睡下,我们一起说说话。”
“不行,你身上酒味太重,我怕薰着孩子。”
她薰的快要吐了,怕自己再躺在他身边真吐了。
“那好吧!”四爷委屈又自责道,“不过,不许你离开这间屋子,要不,你躺在那头,我们也好说话。”
向海棠想了一下,与他一人一头各自躺好,四爷手握住她的脚踝摩挲着“海棠,我真没有喝醉,我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
向海棠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
“就连你的身份我也帮你想好了。”
“嗯?”
“钮钴禄凌柱,你是钮钴禄凌柱的女儿钮钴禄海棠。”
“啊?”向海棠一怔,手托着腰坐了起来盯着他道,“四郎,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是钮钴禄凌柱的女儿?”
他干脆下了床,走到她面前,拿了引枕给她靠好,笑道“谁说真的是了,有这个身份就行了,十几年前他的女儿走失了,至今都未能找回,到时就说女儿找回来了,那就是你。”
向海棠见他说的煞有介事,方知他说的真不是醉话,她不以为然道“这怎么可以,万一她的真女儿回来了呢,我岂不是鸠占鹊巢,凭白占了人家的身份?”
“这有什么,即使他真女儿回来了,认作义女就行,或者有两个女儿也可以,谁还真去计较这个。”
向海棠蹙着眉头想了一下,她并未听姑姑提起钮祜禄凌柱有个走失的女儿,难道这就是姑父姨母出家的原因?
四爷见她发呆,不由问道“海棠,你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向海棠回过神来,“说起来,钮祜禄凌柱还是我姑父的姨父呢。”
“还有这层关系?”四爷颇为惊讶,“难不成你姑姑几次三番要去见的人是钮祜禄凌柱的夫人?”
“嗯。”
“原是这样,有了这层关系,你身份的事就更顺理成章了。”
“未必。”向海棠摇摇头,“两家之间好像有什么误会,关系并不亲近,我姑姑几次三番去见那位姨姥姥,都未能见到,后来还遇到过凌柱大人一次,也没说得上话,不知道两家究竟是什么误会,说不定凌柱大人知道了这层关系,反而不愿意了。”
四爷笑道“凌柱倒不是那等心胸狭隘,不识大体之人,他答应下来的事就一定能做到,是你多心了。”
“好吧,就算我多心了,我只是想着,如果两家能解开误会就好了,老太太待圆儿那样好,简直跟嫡亲的亲孙子一样,我不想……”
突然,她话锋一转,问道,“四郎,你答应过我的,圆儿是陈家的孩子,不会变卦,是不是?”
四爷愣了愣,凝起笑容,神色变得肃穆“海棠……”
圆儿是我的孩子,我不可能让他一直流落在外,总归要认回他,将他接回王府。
这样的话,在喉咙里滚了几滚,说出来又怕伤她的心,他犹豫了一下,正想换种委婉的说法,忽然屋外响起弘时兴奋的声音。
“向格格,向格格,我知道了,我知道这篇文章讲的是什么意思了?”
说话间,他掀了帘子就冲了进来,一见四爷在,连忙收敛了笑容行礼道“儿子见过阿玛,给阿玛请安。”
四爷蹙着眉头道“这会子你怎么过来了?”
弘时笑道“我来给向格格讲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