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见过宜妃娘娘。”
向海棠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妃嫔竟是深得帝宠的宜妃娘娘,九阿哥胤禟的亲额娘,她忙随后请安道“妾身钮祜禄凌湘给宜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宜妃淡淡扫了她一眼,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虞的轻慢“你就是那位让万岁爷破格封为雍亲王侧福晋的向氏女子?”
“是。”
“抬起头让本宫瞧瞧。”
向海棠依言抬起头,宜妃顿时一怔,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握紧了双手,竟将养了数月如葱管般的指甲折断在掌心里。
刺痛让她瞬间清醒,她目光阴沉的又打量了她两眼。
貌看,的确十分相似。
再仔细看,也不是那么相似,但她从未见过有生得如此像她的女子,难免惊愕住了,以至于差点失态。
“娘娘,她……”
宜妃勉强强自镇定下来,她身边一位年长的宫女却失声惊呼了一声。
宜妃顿时扬起隐着凌厉的眉稍,瞪了她一眼,吓得那位宫女连忙掩住了口。
“怪道四阿哥那般看重你。”宜妃已恢复了平静之态,语声幽森道,“果然是个极为标致的人物,本宫倒没看出来有哪里生得像钮钴禄家的女儿,别不是……”
冒认的吧?
因为有龚九在,她也只是点到为止,并没有说穿。
向海棠直觉宜妃对她有敌意,她更觉疑惑,虽然前世她入过宫,但身份只是个侍妾格格,是没有资格能给德妃和宜妃请安的,所以根本没见过。
她们为什么会对自己有这么深的敌意,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是四爷的女人?
还是她,生得像谁?
她又想起了德妃和问心的对话,心里更是疑窦丛生,就在这时,龚九笑道“宜妃娘娘说笑了,这世上也不是所有子女都要肖似父母,也有不太像的,都是常事,不足为奇。”
宜妃见龚九明摆着偏袒向海棠,心里虽气,却也不敢十分发作,毕竟龚九是皇上身边第一红人,别说是她,这宫里谁不卖他几分面子。
她冷笑一声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到底是本宫多嘴了,原也与本宫无关的事。”
说完,又掸了一眼向海棠,便仰头离开了。
“九叔……”待宜妃离开之后,向海棠终于忍不住问道,“我是不是生得像谁?”
龚九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这件事你该去问四爷。”
向海棠眉目间蒙上了一层阴影,心有所失,喃喃自语道“难不成我真的只是个影子。”
龚九没太听清楚她的话“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
……
夜色已深,一轮明月悬于枝头,向海棠早已息下,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她到底生得像谁,以至于得到了四爷独一无二的宠爱,以至于德妃,宜妃都厌恶她。
德妃甚至不惜为此用螺黛子加害她和孩子。
难道,是四爷曾经爱慕过的女子?
她越想越睡不着,干脆起床披了衣服,准备到灯下抄录《女四书集注》,慌的另一名服侍她的宫女春眠连忙跑进来阻止“福晋,今晚德妃娘娘特意交待过,万不可让福晋再熬夜,省得熬坏了身子,抠搂了眼睛。”
她又看了一眼窗外,“这天色已经不早了,还请福晋息下吧!”
向海棠知道因为龚九传了皇上的话,德妃娘娘不敢再让她熬夜抄录,她无意为难春眠,虽然是春眠和春白一样,都是德妃派来日夜监视她的宫女,但春眠远比春白老实多了,遂道“我瞧今晚月色甚好,想出去看看。”
春眠虽然还是为难,但赏月总比抄录集注好多了,至少不伤眼睛,便拿了披风给向海棠披上,又道“那奴婢陪您出去。”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