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进来,连眼皮也未抬,只用手绞了一下黑油油的发尾,淡漫的问道“那个容福晋说什么了?”
豌豆回道“也没说什么,就是多谢主子您还记挂着她,特意命奴婢送了燕窝过去,不过……”她欲言又止。
年氏眉心一蹙“不过什么?”
“她院子里的新苗挨了打了,罚杖责三十呢。”
“她院子里的人挨了打关本福晋甚事?”
“听说容福晋从主子您这里回去之后动了大怒,因为新苗……”豌豆小心翼翼的看了宝言一眼,“和宝言姐姐是同乡,所以……”
宝言立刻横了她一眼,豌豆没敢再往下说,但年氏已然全明白了,愤怒的将妆台一拍“这个贱人真是不识好歹,若不是看在德妃娘娘的面上,本福晋岂会送燕窝给她,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宝言连忙劝道“主子不必动气,她杖责新苗未必是迁怒于主子。”
“宝言,这会子你不必再劝我了,那个乌拉那拉容馨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仗着德妃和肚子的孩子就敢在王府横着走了,有好几回四爷来我这里,都被她装病叫走了。”
她越想越觉得愤怨委屈,“若不是她心怀鬼胎,想着要帮德妃拉拢哥哥,怎么可能腆着脸来讨好我。”
宝言无奈叹道“奴婢那样劝主子也是为了主子好,不管怎么说,德妃娘娘始终是主子爷的亲额娘,不看僧面看佛面,主子您若将容福晋得罪狠了,那就是将德妃娘娘得罪狠了,皇上以孝治天下,主子您得罪了德妃娘娘,又能得着什么好呢?”
“……”
“再说了,今年过年主子爷可是陪着容福晋一起守岁的,就是看在主子爷的面上,刚刚主子也不能给她那样的脸子瞧。”
年氏的脸色灰败下来,鼻子一酸,眼睛里有泪盈了出来,喃喃道“阿禛,我一心为你着想,你何曾为我想过一点,哪怕是一点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