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熟悉感,还是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这样一块相似的玉坠。
这一恍就是大半夜过去了,她看着看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她赶紧起床梳洗打扮,照例去正院请安。
请安之后,又去了一趟秀水阁瞧钱格格。
钱格格如今已如风烛残年,油尽灯枯的老人似的,是半分生气都看不到了,向海棠瞧她那样实在伤心,劝慰了她好一会儿,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因为昨儿在十三贝勒府,弘历提到想吃琼花糖,如今还未到琼花盛开的时节,不过因为近些日子天气转暖,也有些琼花会开得早些,向海棠便朝着琼花林走去,想要碰碰运气。
还未入琼花林,便闻到一股幽幽的草木清香之气,丝丝袅袅,萦入鼻端,甚是好闻。
向海棠不由的深呼吸了一口气,正要再往里走,忽然听到有人轻轻叹息了一声,沉吟道“我欲缠腰骑鹤,烟霄远,旧事悠悠,但凭阑无语,烟花三月春愁。”
向海棠听这声音似乎很陌生,正想着另择一道条走,省得打搅了别人的诗兴,又听另一女子问道“宋姑娘吟这一首《扬州慢·琼花》,倒让我想起小时随阿玛去扬州看琼花的趣事,只是啊……”
这声音似乎带着无尽怅惘,“一转眼,已是经年,我恐怕再也不能去扬州看琼花了。”
向海棠听出这是伊氏的声音,又从她嘴里得知,原来刚刚吟诗的人竟是刚入府不久的宋映萱,她虽然远远见过她一眼,却从未和她说过话。
“见过伊庶福晋。”耳朵边又响起宋映萱柔柔弱弱的声音,“原来伊庶福晋去过扬州,那可真是一个好地方,我额娘就是扬州人,其实我一直想回扬州看看。”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呢?”
“我?”
“你想做王爷的妾室?”
宋映萱不想伊氏会直接这样问出来,一时间难堪的拧着手里的帕子,涨红着脸愣在那里。
向海棠也觉得惊讶,在她的印象里,伊氏在王府甚少说话,怎么会突然问宋映萱这样唐突的问题?
虽然心中好奇,但听人墙脚总是不好,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宋映萱跺了一下脚朝着她转身要去的方向走去,这一下她反而不好走了,连忙带着润云一起往后退了两步,隐入林中。
“宋姑娘,我的话虽然冒昧了些,但是并无坏心。”伊氏见宋映萱几乎落荒而逃的样子,又道,“难道你想让这深深院墙囚禁自己一生一世么?”
宋映萱听她这样说,忽然停了下来,转头疑惑的望向她“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姑娘一声,这王府远没有你想像的那样美好,就僻如我……”她黯然道,“不过是个活死人罢了。”
“你是你,我是我。”宋映萱根本不能听进去一个字,反而觉得伊氏故意要破坏她的好事,虽然顾及着伊氏的身份不好直接撕破脸,却也仗着自个是乌拉那拉氏的表妹拉下了脸,“你成了活死人,不代表旁人也会是活死人,伊庶福晋总该知道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
“也罢,我言尽于此。”
“多谢伊庶——福晋好意。”
这一次,宋映萱将一个庶字咬得极重,还刻意拉长了音调,说完之后莫名的就委屈的红了眼眶,两手捂住脸气乎乎的离开了。
伊氏身边的丫头见宋映萱如此,忿忿然道“主子,您这是何必呢,她究竟与你没什么干系?”
“唉——”伊氏幽幽一叹,“她到底是阿玛的……”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再往下说,而是默默朝着林深处走去。
向海棠惊怔在那里,虽然伊氏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大约也能知道她的意思,难不成这宋映萱还是伊国公的私生女?
不过是不是也与她没什么相干,待伊氏离开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