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王明面无表情,他的心下,却在想另一件事情。
现在局势这般混乱,那么,自己能否混水摸鱼,重新把握自己的命运呢?
毕竟,如果毫无作为,最终只是成为左良玉的手中傀儡,王明心下,还是十分不甘。
这一路西逃,不过是为了保命的权衡之举罢了,如果有条件加以改变,为什么不努力一试。
与其让命运掌控在别人手中,成为别人的一枚棋子,不如自己切实把握主动,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将被动变成主动,将棋子变为棋手。
也就是说,如果这三个病急乱投医的家伙,能通过自己的一番操作,最终为自己所掌控,那么接下来的局势发展,兴许会朝自己越来越有利的方向发展。
而见王明久久不言,那一直呆呆看他的郝效忠等人,不由得脸上渐显失望之色。
该不是,现在情况这般紧急,这位太子虽然聪明,应该也是无计可施吧。
三人没想到,就在他们开始不抱希望之际,对面呆坐的太子,却是悠悠开口。
“三位将军,孤窃以为,郝副将这番忧虑,细细分析,确是不无道理呢。”王明一声轻叹,缓缓说道“郝将军与宁南侯素有过节,现在敌军重兵围城,其志必不在小。只恐郝将军为了息事宁人,而不得不将孤交出,却难熄左军之忿,反而接下来,他们更会毫无阻碍地攻城,以求将军与一众部下,给一网打尽,泄其私愤啊。”
王明此话一出,郝效忠、陈麟、邓林奇三人,脸色皆是难看。
那主将郝忠,更是瞪大眼睛,支起耳朵,仔细地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现在的局势,难就难在,非但左军强要相逼,极难劝退。而将军若迫于压力交出孤及一众俘虏,则朝廷那边,亦会大为震怒,恐要拿将军出气,治个欺君大罪,亦是极有可能。这般左支右绌,前后无路,确是令人为难啊。必须要好好筹谋计划,方可免去此劫呢。”
“那,那太子可有甚方法,能救我等乎?”
见这位太子故意卖关子,郝效忠心下羞恼,脸上却还得强抑怒意,向其恳切发问。
他这一问,那陈麟与邓林奇的目光,更是有如胶水一般粘在了王明脸上,再难脱开。
王明环视三人,缓缓说了一句话“以孤看来,若要解困,唯有驱虎吞狼之计,方为可行。”
“驱虎吞狼?此话何解,太子但请明言。”陈麟立即追问,他的目光之中,满是好奇。
王明眼神灼灼,沉声回道“孤之意思,是希望用朝廷这只虎,来威压左良玉这条狼,迫使其撤兵回湖广,从而一解九江之困。这样的话,九江之围可解,将军亦不会再有性命之忧,岂非两全之策乎?”
陈麟闻言一怔,又急急道“太子这话,在下智识浅陋,不甚明了,愿闻其详。”
“陈参将,现在左军刚刚围城,水陆两师远道而来,声势虽大,却多已疲惫,已失其锐气且无攻城器械,需得临时征集工匠紧急打造,方可济事。以孤算来,至少在十天之内,左军器备不全,当不会率兵攻城。而这十天,对于我等为说,便成了可与其周旋应对的宝贵时间。”
这里,王明悄悄地将你等换成我等,不经意之间,却是为刻意拉近彼此距离。
见三人听得十分仔细,王明复道“所以,孤认为,郝将军现在要做好两件事,第一件是立即加强城池防务,以免左军突袭发难。第二件则是立即复给朝廷去信,禀告皇上与朝廷,现在左军违反皇命,突然发兵攻打九江城,为免生内乱,请朝廷速速下旨,饬令其撤兵西归……”
“太子,这,这朝廷就算下了诏,又能说得动左良玉那厮退兵么?要知道,正是这厮将太子你从南京截夺而来的啊,在下只怕,此人只未必肯卖朝廷面子呢?”郝效忠低声插话来过,犹是一脸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