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麟一声令下,南面堡墙上,立即有六七十个装满生石灰,约有一人多高的薄瓷瓶,象扔一根根巨大的冬瓜一般,从城墙上猛地扔下。
随着城墙下传来的劈啪爆裂声,一个个生石灰瓷瓶炸开,飞扬的石灰粉末,瞬间让大片猝不及防的左军变成了瞎子。
这便是这件从古传至令的守城武器,最为狠毒之处。
生石灰对眼结膜的致瞎效果,是完全不可逆的,这次伤害,将给那些攻城的左军,造成永久性的终身残疾。
与此同时,大盆的脏水,又从城墙上倾倒而下。
生石灰遇水,立刻又发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造成瞬间高温的效果。
那些幸运地躲过了滚烫粪水袭击的左军,被噼啪爆响的生石灰,烧得皮开肉绽,臭不可闻。
这次金汁灰瓶攻击,至少造成了近二百名左军兵卒伤亡。
见到城下敌军惨状,参将陈麟的脸上,却有说不出的快意。
他知道,这些被粪水与石灰烫伤的鞑子伤兵,由于粪便中含有多种致病细菌,他们的伤口一定会迅速感染溃烂,最终导致全身器官衰竭而死亡。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些受伤未死的敌军,基本上也是全部报销,再无救治的意义了。
守军此番金汁加灰瓶的连续进攻,在大量杀死杀伤攻城的左军时,亦让整个左军进攻阵型,开始出现了不小的混乱。
而在远处,见到自家军兵出现混乱,后面押阵的主将李国英,自是怒不可遏。
“他娘的,休得混乱!快快将楯车全部推过护城河,就地放箭,压制守军!”
“得令!”
李国英此声令下,护城河外的数十部楯车,立即开始被一众左军,用力推动,从护城河上的踏板上,吱呀推过,复与原先停留在此处的十余部楯车,并成一条直线摆放。
早就蔽了一肚子气的左军弓手,在楯车刚刚停稳之际,就再也按捺不住,立刻纷纷开始仰攻抛射。
“嗖!”
“嗖!”
“嗖!”
一根根狠戾的轻箭,带着轻微的尖啸,向城头的守军激射而去。
“后退!上盾牌!给老子挡住!”陈麟厉声大喝。
立即有手持大盾的军卒上前,围着堞垛排成一排。大部分射过来的箭矢,终被盾兵的大盾摭挡。
不过,也有不少箭矢,越过盾牌,将不少的守军射中,陈麟亲眼看到,左右各有十多名辅兵或死或伤,更有兵卒受伤站立不稳,从城头惨叫着掉落,摔成血肉模糊的肉饼。
左军的连续抛射,给城墙上的守军防守带来了相当大的困难。
由于被弓箭压制,以及许多辅兵死伤,严重滞缓了守军下一波砸灰瓶与倒金汁的攻势,更有一些胆小的辅兵与守军,甚至扔弃了手中的武器与物件,哀嚎着转头逃去。
“他娘的!不许跑,都给老子回来!”
望着这些守军与辅兵仓皇遁去的背影,守将陈麟怒气冲冲,厉声痛喝。
而趁着城头守军出现短暂混乱的机会,原本受困的左军攻城部队,立即抓紧时机上攻,很快二十余把攻城梯,终于搭上了南面城墙。
“咔嗒!”
十五米长的攻城梯,头部终于靠在南面城墙上,上面特制的铁制搭钩,立刻钩牢了城墙雉堞,再难掰脱。
“冲上去!攻上城墙,攻杀守兵!”
敌军主将李国英,见到已方终于开始占据优势,一脸喜色的他,立即大声下令。
有自家大将鼓劲,攻城的左军顿时士气大振,他们发出野兽一般的嚎叫,立刻开始沿梯攀爬。
残酷的攻城战,正式开始了。
而见到已方军兵开始攀爬上攻,为防止误伤自家兵员,躲在楯车后面的左军弓手,纷纷停击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