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王明心下,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唉,虽然自己在穿越过来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在努力拼搏,一直想凭着自己的能力改变现状,想要在这个明末乱世中立足壮大,但这历史大势是如此之强,自己单凭一已之力,真的能加以改变么?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他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万一那弘光佬儿心生歹意,竟是强行欲将自己调往北部边境,逼迫自己去与鞑虏作战,那自己接下来,又该如何应对呢?
可以想见的是,在清军与即将投降的江北诸镇兵马的强力围攻之下,自己手下这区区一万余人的兵马,内乏粮草,外无援兵,纵有震天雷与常胜弩助阵,亦难持久,终将如烈日下的雪水一般,迅速消融,再无踪迹。
这简直是他娘的借刀杀人之毒计!
如果朝廷真是这样安排的话,也许,自己只有强行抗命一条路可走了。
想到这里,王明却又摇了摇头。
他料定,朝廷并不会这般对待自己。
因为就算弘光皇帝可能有此坏心思,但他一众朝臣并不个个都是不顾时局的傻瓜,如马士英阮大铖之辈,哪怕稍有头脑,都是要坚决反对的。
毕竟,大敌当前,鞑虏即将全面南攻,内部又有左良玉这个反贼蠢蠢欲动,朝廷已是左支右绌,困局重重,再于内部树敌,这简直是自掘坟墓,取死之道也。
那么,朝廷不把自己派往北面的话,又会把自己派往何处呢?
目下,倒还真是难以知晓。
就在太子王明心下焦虑之际,朝廷的旨令,终于他所料想的这般,到来了。
前来宣旨的,是京营提督太监,卢九德。
九江官署之中,王明摆出盛大的仪式,率领一众官员,以恭敬地态度,欢迎这位远道而来的大太监。
见到那卢九德在一众随从簇拥下,从官署大门施施然而入,王明心下,一时莫名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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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数月不见,这位备受弘光皇帝信宠的大太监,其身材倒是愈发肥胖了。
看来这几个月,这卢九德在南京的生活,愈是受用得紧呢。
想来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遇到了此人前来拜访,因话不投机,被自己讥语讽刺了一番,想必此人心下,亦对自己十分怨恨吧。
而且自己听闻,就在从南京逃走的第二天,这卢九德为报私仇,便亲统一众兵马,前来寺中捉拿自己,意欲擒住自己以泄其愤,倒是小人作派,促狹得很。
现在弘光皇帝又命此人前来宣旨,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卢九德脚踏红毯,昂然而入,缓步来到正伏跪于香案之后的李玉,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他轻咳一声,亮出尖细的公鸭嗓,喝道“吾奉圣旨而来,请江西都督朱慈烺听旨。”
“臣朱慈烺,侯旨听谕。”
心明心思敏感,已听得出这太监语调不善,却还犹是平静地拱手回应。
卢九德斜了他一眼,开始朗朗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太子朱慈烺,自至九江任江西都督以来,抵御乱势,保境安民,颇有绩业,朕深为嘉赏。先太子这般才德,朕洞悉昭然,安可不升任其职,以尽其效乎?况先太子乃先帝遗孤,大明宗裔,更当举贤不避亲,大展殊才,为国荷重效命是也。现在江南无事,江西已安,太子纵有拔乱治世之才,亦不得尽显,朕反复思虑,特升任先太子为东川都督,与其部众立即一齐调往夔州,并节制川东一带兵马,以尽灭当地一众流寇余贼,则太子功业更立,百姓生计得存,朕心亦是……”
卢九德后面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