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的梆梆放弦声中,连绵不断的弩箭,从一架架常胜弩上击发,那淬了剧毒的弩箭,瞬间组成了密集的死亡之网。
足足九千根呼啸而出的毒弩箭,向那些丝毫没有防备,依然向中央车阵狂冲而来的左军骑兵,激射而去。
“噗噗噗……”
随着隐约可闻的弩箭射入人体或马身的闷响,声声惨叫与马嘶,立时连绵而起,令人闻之心悸。
在八百步处,这些呐喊冲来的左军骑兵,几乎在瞬间,就被王明手下弩兵,给射死了五六百人。
其实,因为距离太远,弩兵无法仔细瞄准,且左军多有盔甲防备,故弩兵当场击杀的敌军骑兵,其实倒是数量有限。
而之所以左军骑兵有这么大的伤亡,那是因为敌军这些淬过了乌头剧毒的弩箭,哪怕只是射中了他们的手脚等非要害部位,亦是毒素迅速传遍全身,让他们全身发黑而死。
而若是射中马身,坐骑毒发,亦是嘶吼倒地,将背上不及躲避的骑兵,活活压死压残。
在和暖花开草长莺飞的大好时节,这些向来骄狂的左军骑兵,却在这里尝到了来自前所未有的狠辣与阴毒,迅速走向了生命的终点。
一根呼啸的弩箭,擦着总兵刘得恭的耳边飞过。
竟是崩的一声,将他的头盔系带射断,吓得他下意识地缩了下头,那脱了系带的头盔被肩膀一顶,顿是骨碌碌地从头上掉落下来。
披头散发狼狈至极的他,却是清楚地听到,周围都是骑兵的惨叫与马匹的悲鸣,二者混合在一起,有如死神的欢笑。放眼所及,左军骑兵人仰马翻,整个向前冲击的骑兵军阵,瞬间陷入混乱与崩溃。
这一刻,刘得恭迅速明白了。
“操他娘,敌军的弩箭有剧毒!”
见到恁多精锐的已部兵马,还未来得及发出一箭一矢,就这样被毒弩当场射杀,领军冲阵的刘得恭,一脸暴怒至极的表情,牙齿咬得格格响。
那么,现在的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刘得恭来不及多想。
因为,对面敌军的第二轮齐射,又已经开始了。
“梆梆梆梆!……“
“嗖嗖嗖嗖!……”
又是一轮弩箭呼啸射出,向着正在陷入混乱的左军骑兵,激射而去。
“噗噗噗噗……”
又是人喊马嘶的惨叫声,四下连绵而起,冲阵的左军骑兵,被这一轮弩兵齐射,又至少射死了四百多人,整个阵形,已然混乱至无可收拾的地步。
左军骑兵的冲势,至此被彻底打断。
因为大批的骑兵在混乱中盘旋打转,踏成漫天烟尘,剩余的左军骑兵视线受阻,故他们想要躲开敌军弩兵那些又快又急的弩箭,却是极其困难。
一时间,左军蜂拥混乱,互相堆叠,彻底乱成了一窝蜂。
到了这个地步,莫说仅仅是一个总兵刘得恭,就是孙武再世,诸葛重生,亦无法可想了。
这一刻,九千名弩兵的第三轮射击,又开始了。
“嗖嗖嗖嗖!……”
又是一轮弩箭呼啸射出,有如大群的死亡之鸟,向乱成一团的左军骑兵激射而去。
“噗噗噗噗……”
又是数百名左军骑兵哀嚎倒地,抽搐着走向死亡。
在这样毫无希望,近乎绝对死亡的残酷现实面前,剩余的左军骑兵,那原本就不高的战斗意志,瞬间降为零点。
这般混乱时刻,也不知道是谁发出一声喊,这些左军骑兵出于逃命的本能,狼奔豕突,纷纷飞快地调转马头,转身逃走,消失在漫天的烟尘之中。
“不许跑!都他娘的不许跑!都给老子回……”
后面的这个来字,刘得恭没有机会说出。
因为一支凶残的弩箭,从他的右眼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