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溃逃的左军,毫无目标地四处奔逃,整个阵型已是彻底溃散再难收拾,每个人都是只顾着自已仓皇逃命,根本不会再想其他。
至此,整个偌大的旷野,成了敌军尽情屠杀的场地,漫坡遍野溃逃的左军,则有如疯狂逃命的牛羊猪犬,任命敌军追杀砍死,根本就没有任何保命的可能。
更可怕的是,在这样的四散溃逃中,即使有零星的左军军兵想要投降,也立刻被杀红了眼的敌军士兵,或砍或捅,登时杀毙,断不留情。
只不过,两条腿的步兵,如何跑得过四条腿的骑兵,最终,约有四万五千余人,被黄得功部的骑兵截断了所有退路,眼前着就要将他们全部包围剿杀。
这批人当然明白自已的命运,他们纷纷跪地,面对那越来越逼近的冰冷刀锋,磕头不止,请求投降。
最终,还是主帅太子王明通过发旗语的方式,及明下达了止杀的命令,投受了这四万五千余名左军的投降,这些人才得以保命,这场战斗,才终告结束。
至此,七万余人的左军兵马,仅有约五千余人侥幸逃得性命,另有四万五千余人成为太子王明俘虏,其余的两万余人皆被宰杀,整个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满地,死人死马横七竖八,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这场遭遇战,王明与黄得功的联军,终于取得了彻底的大胜。
太子王明部下以及黄得功的手下兵马,皆是齐齐欢呼大胜,一时声震如雷,直遏云野。
此时,杀得一身是血的黄得功,一脸喜色地纵马回奔,向王明大声禀报此番追杀的成果。
“太子都督,我军此番追击,大获全胜,总共斩杀左军近两万人,俘敌四万五千余人,只有那敌军主帅左梦庚及数千兵马逃走,实是可惜。现在缴获的军械与旗号,却是不可其数……”
情绪激动的他,说得唾沫横飞,对面的太子王明,一直一脸微笑,心下的欢喜,亦是难以言表。
这样这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如何能不让他为之欣悦非常。
可以想见的是,这场大仗下来,那左军主力非死即俘,在可预见的将来,左良玉左梦庚等人就是想要再战以扳回颜面,亦将会再无余力了。自己此番西去,亦将再无阻碍,当可顺利抵达东川。
只不过黄得功接下来,却又问了一个问题“太子,现在我军俘敌如此之众,太子却该如何安顿他们,方为妥当?”
这个问题,倒是让王明一时沉吟。
这些俘虏,人数众多,其兵员数量,倒是与自己和黄得功的联军人数差相仿佛,若要收留他们,那每天消耗的粮食是至少翻倍。这可是一个极其巨大的数额,自己现在的辎重粮草,根本无力承受。
更保况,他们仅仅只是被俘,其家属老小均在湖广各地,这人在曹营心在汉,自己想要收拢他们为已所用,亦是极难。
仿佛看出了王明心下为难的模样,黄得功上前一步,低声道“太子都督,可是为这批俘虏如何处置为难么?”
王明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黄得功的声音进一步压低“太子,以在下看来,这批俘虏,既是难以收服,我军又没足够的粮草来喂养他们,不若……”
他面目陡然阴狠,右手下压,作了个劈斩的手势。
没想到,对面的太子,却是微微地摇了摇头。
“太子,这些人不杀,莫非,你竟要放了他们么……”见王明这般表情,黄得功不禁一愣。
王明沉声道“靖南侯,这批俘虏,确如你所说,其人数众多,既难消化为孤所用,又难以供应其每日所需之粮食米面,但却也不可一放了之。毕竟,我军这番血战,方得到这批俘虏,若是就这般放走,却也太便宜了左梦庚那家伙了。”
“那太子之意是?”
“依先前孤在九江城中之规矩,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