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这名护卫又急急道;“大帅,只要能返回夔州,先把腿伤治好,那万事皆是复有可为。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能先过了眼前的难关,往后如何,且行且看,亦不妨事啊。”
此人话语虽轻,却是句句直击谭弘内心。
是啊,现在已到了这般山穷水尽的地步,除了学历史上,那刘备投靠吕布这一招外,还能有何办法可想呢?
再说了,现在自己光杆大帅一个,对那太子已然没有了任何实质性威胁,若是再去投他,那太子为了其自身名声,且看在自已兄弟谭旨的面子上,应当也会同意收留自己。
想到这里,谭弘不禁狠狠地咬了咬牙。
操,当了婊子就别立牌坊!
为了将来之计,老子就是忍受屈辱,当他一回刘备,又有何妨!
再说了,只要能先回去有个安身之地,把腿伤治好,至于将来如何,且行且看呗。
谭弘心下,终于拿定主意。
“好吧,就依你等之见,且先以此死马充饥,再一齐赶回夔州,去向那太子投诚。”
“得令!”
很快,篝火燃起,那匹死马被手下砍成数块,就以树枝串起,架于火堆上炙烤。
不多时,肉香味四下弥漫,那疲惫至极又饥肠辘辘的众人,已然等不及了,开始一人抱着一块尚是半生不熟的马肉,大肆啃咬起来。
谭弘吃着这心爱坐骑之肉,表面故作平静,但心下的滋味,却是说不出的难过。
各人吃得专注,四下一片巴唧巴唧的啃咬声,根本没有注意到,在离他们二里开外,已然有人注意到了这堆蓬然跃动的篝火。
这些人,便是太子王明放出夔州城外,正在巡夜以游的哨骑。
发现这般异状,这些哨骑顿是小心地围了上来,躲在附近的小树林中,冷冷地观察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
他们迅速发现,这些人虽在大吃马肉,却是身着散乱盔甲,须发蓬乱,又一口一个大帅的叫着,心下便不禁嘀咕起来。
这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各名哨骑迅速商议了一番,便一齐从小树林中冲出,挥剑扬刀将这群人团团围住。
那领头的哨骑头目,手中长枪横举,对这群犹在大口吃肉的人,厉声喝道“尔等夜食于此,究竟是何人物?速速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