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来援的兵马,战力竟是这般强悍。
不过短短一个多时辰,他们便以几乎可以不计的轻微代价,将城外两万余众的大西军给彻底打残,逼迫他们灰溜溜地西撤离开,从而成功地为自己解了重围。
说起来,自己倒是欠了这只远来的援兵,一个天大的人情呢。
高一功心下感叹连连,对面的第一镇镇长郝效忠却已统领了第一镇兵马,摆出整齐的队型,步步趋逼于开县县城之下。
见到这大批兵马前来,高一功心下顿是一凛。
很快他就看到,从对面的兵马之中,有一名文官在数名骑兵的拱卫下,急急策马而出。他们快速来到了护城河边,甫一立定,便立即向城头喊话。
“城头那位主将,可是高将军么?”
高一功探头下望,看清了来人面孔,不禁一惊。
“哦?竟是毫侯……”
“正在李某。”李过见他认出自己,不禁捋须笑道“高将军,自陕西一别,你我已是快有大半年没见了吧。光阴匆匆,世事造化,你我二人今天在此一见,倒也是难得之缘。”
高一功神色复杂,他摆了摆手,叹道“毫侯,真没想到,你我二人,竟会在这里重新见面。如今复想当年之事,恍若梦中矣。不过,如今在这里,高某却是要好生致谢毫侯一番。毕竟,是你们的援兵来得及时,方救得高某以及手下一众将士性命。这般恩德,且容高某一拜为谢。”
见高一功在城头向自己躬身行礼,李过哈哈一笑“高将军不必如此,此番率部来救贵军,非是李某之主意,而是太子殿下的安排啊。”
“太子殿下?”
“是啊,正是太子殿下及时调派兵马,让我等赶来开县,这才能顺利救下将军及一众将士呢。”李过这番当面说谎,倒是脸不红,心不跳。
接下来,他便又如先前对袁宗第和党守素那般,将自己如何率部南下,如何在太平县落脚扎根,如何遇到清军围城,最终却被太子兵马顺利解救,后来自己又如何被太子感动,终于献城归降,并率部投靠太子,最终全军皆得到妥善安置,自己也成了太子手下兵部郎中一事,向城头的主将高一功,作了一番简要的介绍与说明。
听过李过的叙说,高一功神色愈发复杂。
没想到,李过这家伙,这位李自成的侄子,曾经的大顺朝新贵之侯,最终竟是去投靠了那不知来历的太子。
更可叹的是,自己孤立无援,本以为是必死之局了,却没想到,竟是那与自己向无交情的太子,派出手下兵马前来,在这万分危急之时,成功解了重围,救了下自己。
而现在,听李过说完这番话,高一功自然已是明白了李过的真实用意。
这毫侯李过来城下喊话,无非是挟此胜果,邀此恩德,来劝自己也跟他一样,去投降那太子罢了。
只是,自己受其恩德之余,真的就要去投靠那太子么?
高一功正沉吟之际,李过又笑吟吟地说道“高将军,以李某看来,为保全将军与一众将士之身家性命,以及为各位谋得一个更好前程,高将军不若与李某一样,及时率部来归附太子,方是万全之策啊。”
听到李过终于说了这句话,高一功脸颊不觉一颤。
好么,李过这家伙,终于要来这般劝说自己了。
仿佛是看到了高一功一脸不情愿之状,李过又笑道“高将军,可是有不情愿乎?”
高一功面现难堪之色“高某承蒙贵军及时相救,方得保全城池与部下,实是万分感激。纵要金帛等物以为酬谢,亦是理所应当。只不过,若是要高某现在就率部归降,兹事体大,只怕部众多有非议。若毫侯准许,可否宽容数日,待高某与一众部将商议一番,再来答复毫侯如何?”
高一功这般话语,李过当然是迅速听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