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兄,你要知道,这湖广中东部乃是我军政治与经济之要地,安可轻弃于清虏乎?若连这些地方都尽数弃了,我军还有何本钱,有何办法,去守鄂西那些穷得掉渣的地方呢?”
“当然有本钱,也有办法!”黄澍目光灼灼,对一脸疑虑的左梦庚沉声回道“楚王殿下你想想,我军兵力虽多,却已清军各自分割,各个击破,根本就无力阻挡清军的攻势。在这样的境况之下,非但各处州县难以守住,就连武昌这样的首府,亦是难以久守啊!与其让清军分割包围,各个击破消灭,还不如抓紧时间集结我军主力,全力撤往鄂西,以求驻守这三处险峻之地,来扼阻清虏的进攻。”
他略顿一下,又急急道“再说了,我军若是撤往这三处州府,再全力阻扼清军,那东川的太子,与我军早有盟约,必定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大力派出兵马来援。这样一来,就算我军在这三处贫瘠之地没有经济来源,有那位太子为后勤协助,足够的支援,那我军必可久守其处,断不会因为没有钱粮而自乱军心。”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现在就令太子速速派出兵马,前来入防我武昌城呢?”左梦庚犹是一脸不舍“要知道这武昌城中,积累了我父子两代人多少钱粮与财货啊,若是急急撤走,必难尽携,岂不是全部便宜了那些清虏么?”
“来不及了!”
黄澍一声长叹,一脸痛惜之状“要知道,太子所在东川之地,离我武昌城距离太过遥远,调兵不易,耗时亦是极长。且在紧急之间,那太子亦难集结到更多的入援兵马,就是想要紧急派兵,亦巧妇难为无火之炊。再退一步来说,就算太子早有准备,立刻派了兵马来援,现在中路的清军侵掠甚急,整个襄阳与德安两府,已是摇摇欲坠,只怕太子纵派了兵马前来,亦会被清军所阻于半途之中,根本无法顺利到达武昌。这样一来,我等坐守孤城,无以为继,岂非只能坐以待毙么?”
黄澍的话,令左梦庚心如刀割。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于他,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最终只得长长地一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