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太子王明登基为帝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清廷中枢,传到了摄政王多尔衮耳中。
听到消息的多尔衮,简直气疯了。
他娘的,早知道是这个么结果,当初就不该听范文程这厮胡咧咧!
现在倒好,什么效果都没达到,反而白白送了那假冒太子一个真皇帝的位置,真真气煞人也!
多尔衮有如困兽一般,在豪华的客厅来回打转,却是再无任何办法可想。
一旁的数名答应小厮,见到多尔衮这般焦困情状,自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多尔衮踱步许久,终于腾地站住。
他转头恶狠狠地吩咐道:“快去把范文程给孤唤来,孤有话要立即问他!”
一名小厮连声应喏,有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出门去。
此时,已然得到消息的范文程,在自已家中亦是长吁短叹。
他没有想到,王明这个来路不明的假冒太子,竟会来这么一手。
此人竟来了一个废物利用,让这个弘光皇帝禅位于自己,真是大大出乎自己的预料。
这样一来,非但没有如自己的预想那般,在东川弄出内讧,反而让假太子通让禅让之法,完美了掩饰了他的假冒来历,顺利登极,从而极大了验证了他的合法性与正统性。自己此番作为,真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范文程内心郁烦之际,忽见多尔衮的小厮来唤自己前去,他一颗原本惴惴不安的心,顿是提到了嗓子眼。
此番一去,盛怒之下的多尔衮,只怕要拿自己的脑袋祭刀了吧?
只是现在的自己,又还能以什么理由来推脱呢,也只能硬着头皮前去了。
于是,范文程故作平静地随着小厮,一路穿街过巷,来到了多尔衮的官府之中。
他一入客厅,还未来得及禀报,一脸愤慨的多尔衮,已然将手中的奏信团成一个球球,朝他愤怒地猛扔过来。
范文程猝不及防,被那纸球夺的一声砸在脑门,随即弹开。
一旁的小厮忍不住低声窃笑,范文程情面的狼狈与心下的羞惭,却是难以言说。
他扑通跪地,膝行而前,在离多尔衮数步开外跪定,才哀鸣道:“摄政王,在下不知,大五何故这般发怒。”
“何故这般发怒,范文程,你这厮还好意思来问我!”多尔衮咬着牙,恶狠狠地回道:“你这腌臜泼才,出的这般馊主意,白白放那朱由崧南归,竟是生生坏孤大事!”
见多尔衮这般恼怒,范文程心下颤栗不已。
他知道,在多尔衮愤怒得有如一只发狂狮子时,他一定要小心应对,并且谨慎回话,方是唯一存身保命之道。
于是,他眼珠一转,一声轻叹,便拱手回道:“摄政王,东川此番变故,确是多出微臣所料,于是想来,亦是甚是后悔,不过……”
“不过什么!”多尔衮暴怒地打断他的话:“现在那假太子已逼迫朱由崧禅让退位,登基成为了什么重兴皇帝,此事已然生米煮成熟饭,你再说恁多话语,复有何益!难道,你还能有甚本事,让局面回到先前状态不成?!”
多尔衮咄咄逼人的不善言辞,让范文程心下凛然生惧,却又只得强撑着回道:“摄政王,在下想说的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弘光皇帝朱由崧退位给了那假冒太子,让其登上明帝之位,短期来看,东川未生内乱,反让假太子借势登基,此事确是多有失策。但长远来看,这假太子现登了帝位,却是正好让我大清来个坐山观虎斗呢。”
范文程这话,让多尔衮不觉一愣。
“坐山观虎斗,什么意思?”
“摄政王,古人语:群龙无首,大吉。现在那假太子登基为帝,那其余的几个明朝势力会怎么想?”范文程目光闪闪:“他们会臣服于那个东川的重兴皇帝么?他们会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