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冯厚敦的一众哨骑,刚刚发现了正匆匆北来的陈邦傅三万兵马时,那统兵北上,已然进入金筑安抚司地界的平蛮将军陈邦傅,碰巧遇到几个从北面溃回的逃兵。
见得这几名丢盔弃甲的溃兵,向自己踉跄行来,陈邦傅眉头一皱,心下顿是泛起极为不好的预感。
“去,拦住他们,向他们了解一下情况。”陈邦傅立即下令道。
一众护卫急急上前,将这十来名溃兵,给兜头拦住,随即将他们全部带回到陈邦傅面前。
见到端坐马上,一脸严肃的御史陈邦傅,这些溃兵一脸惊恐,神色畏缩,不知道陈邦傅接下来,打算如何惩治他们。
而俯视着这些丢盔弃甲的溃兵,陈邦傅心下,亦满是无奈与厌恶。
他勒住马蹄,还未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儿子陈曾禹已向他们厉声问道:“尔等从何处逃来?现在贵阳等地,情况却是如何?”
见陈曾禹一脸凶相地厉声喝问,这些溃兵一脸惊骇,脸色惶然。
其中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立即伏跪于地,低声禀道:“御史大人,我等从安顺州处,侥幸逃归至此。据我等了解,现在贵阳一带,除了一处贵阳府外,其余诸地,已尽被敌军攻占……”
陈邦傅听到这里,心下是一阵阵地揪紧。
虽然对于已军的真实战力,他心下早有预估,但却万万没想到,在重兴皇帝兵马的围攻之下,这些无能至极的已部兵马,竟连一合之力的抵抗都没有,就将除了贵阳之外的整个贵州北部给尽数丢弃,真是丢人哪!
而从另一方面一为说,已部溃败得如此之快,岂不是说明那重兴皇帝的兵马极其厉害,以至于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可以招惹么?
这样一来,这场战争的结局,岂不是……
想到这里,陈邦傅竟忍不住打了了寒噤。
这时,儿子陈曾禹低声插言过来:“父亲,贵阳已被敌军重重围困,只怕不日就要落入敌军之手,那我等此刻入援,岂不是危险重重,难以完成使命么?”
听到儿子这一问,陈邦傅又是为之一呆。
是啊,现在敌军已在贵州北部尽情肆虐,这座朱由榔舍不得放弃的湖广都城贵阳,更是现在已被敌军牢牢围困得有如铁桶一般,根本就脱逃不得,自己想要再往里面送兵,只怕已极难了。
想到这里,陈邦傅一颗原本焦躁不已的心,顿是愈发狂躁。
他娘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这位桂王朱由榔,一直任人摆布,缺乏自我思考的能力,于今落得如此境地,实是咎由自取呢。
那么,现在这贵阳城已陷入重围的情况下,自己又到底要怎么办呢?
这是陈邦傅现在要紧急考虑的问题。
不过,想到这里,陈邦傅却是不禁苦笑起来。
他娘的,老子又不是神仙,还能有什么办法可想!
现在贵州北面之地,大部已被重兴皇帝的兵马侵吞,自己现在入援已是基本不可能,除了立即南归回返外,又还能有什么其他选择呢?
陈邦傅一脸颓然,忍不住一声长叹。
不过,就在这时,他脸上却又浮起一丝阴笑。
自己不得入援贵阳,乃是客观情况所阻,此番回返,那桂王朱由榔纵是心下再不乐意,亦是拿自己没什么办法。
但是,若不能入援成功,却是正好给了自己一个借刀杀人的机会。
因为可以想见,在外无援兵的情况下,那座贵阳城极可能会在不久后陷入敌手,那城中的主将焦琏,这位向与自己不对付的仇家,若是死守到底不肯投降的话,可能就只有死在那位假冒皇帝手中一条路了。
这样一来,假借重兴皇帝之手,来为自己除掉宿敌,倒是一件极不错的事情。
当然,焦琏这厮也可以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