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骑兵在平蛮将军陈邦傅的统领下,兵分三路,分从三处城门,一齐喧哗而入。
马蹄隆隆,枪指刀横,烟尘滚滚,三路骑兵一时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呼啸汹涌着进入了这座安顺州城。
平蛮将军陈邦傅,亲统其下的一千骑兵,以及另外一千的郑军骑兵,合共两千兵马,从正面的南门处,疾疾驰入。
而见到这突如其来,有如一股卷地狂飙一般呼啸而来的郑军兵马,城头的守军顿是大为惊骇,他们在城头四下跑动,乱成一团。
见得敌军似乎一片混乱,领军冲阵的平蛮将军陈邦傅,心下有难以言说的快意。
哼!老子自从上次入援贵阳兵败后,好不容易才逮这个机会前来复仇,今番定要将城中这点守军来个一举歼灭,方解吾恨!
陈邦傅心下暗暗发狠,此番攻城,这首功自己却是拿定了。
自己定要拿下此城,合歼敌军,为上次屈死于战场上的儿子陈曾禹,以及死掉或被俘虏的两万余名军兵,大报此仇!
“全军听令!冲入城中后,定要将城中敌军一举消灭,不留孑遗!”陈邦傅拔刀大喊,一脸狰狞。
“得令!”底下是一片排山倒海般的啸叫。
两千骑兵排成一字长队,有如一条愤怒的长蛇,径直冲入城去。
三路骑兵,排头猛冲,几乎是在转瞬之间,就一齐冲入城中,完全没有受到任何有效抵抗。
这场突袭,不损一兵一卒,不折一人一马,三路骑兵全部入城,便将这安顺州城一举拿下,整个过程,堪称完美。
而从千里镜中看到自家骑兵,全部突入城去,城外的主将郑鸿逵,他心下快慰到了极点。
好哇,骑兵此番突袭,果是旗开得胜!
这般战果,倒是完全没有出乎自己的预料。
骑兵既然一击得手,那部下这些早已手痒难耐的步兵,还不赶紧出动,更待何时!
一脸喜悦的郑鸿逵立即下令:“全体部众听令!一齐入城,彻底拿下整座安顺州城!”
一令即下,一万七千名手下军兵,顿如开闸的洪水,他们鼓噪前冲,向三处城门,汹涌奔去。
这些步兵踊跃前行,奋力向前,急急奔过吊桥,眼看就要进入城中,却忽听得脚下轰隆一声巨响,竟似天塌地陷一般,一个硕大的黑洞平空而生。
这个黑洞阔达数丈,深亦有丈余,从吊桥边缘直到城门月道尽头,有如一张魔鬼突然张开的巨口,将数百名猝不及防的步兵,一举吞陷于其中。
更有边缓的百余名步兵,一时收不住脚,以及被后面的步兵冲击,亦是纷纷惨叫着掉了下去,作了个倒霉的陪死鬼。
众人更是听到,黑洞中传来噗哧噗哧的沉闷声响,却是底下暗埋的铁扦与蒺藜,将倒霉掉入其中的步兵,有如扎青蛙般,给一举扎了个对穿。
这样惨酷至极的死法,自是令众人心惊胆裂。
一时间,惨叫之声四下响起,闻之令人心悸。
原本心气高昂,打算一举入城的一万七千步兵,顿是全部滞留在城门之处,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而从千里镜中见得这番变故,尚在城外的主将郑鸿逵,险些惊掉了下巴。
他娘的,真没想到,敌军竟然还藏了这么一手!
真是端的狠毒!
原本看上去,这守兵稀疏一片混乱的城头,竟是有如变魔术一般,忽喇喇从城墙中涌出许许多多的弩兵,他们一上城头,立即摆开阵势,根根暗藏在弩槽的熟铁毒弩箭,有如一条条潜伏着的毒蛇,准备对城下混乱的步兵,吐出准确而致命的毒液。 这一刻,郑鸿逵的内心,顿是有如掉入了冰湖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