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殿下!若是河堤溃了,你我都难辞其咎,你我都愧对这天下苍生啊!”太子殿下推托的意味实在太过明显,沈佑越发着急,“即便是十余日前同意了,可收拾准备总也得两三日,那两三日应也是雨天,走不远的!此时追,真的兴许还来得及的!”
“同意当日便出发了。”
“……殿下这件事儿戏不得,怎可能当日议定当日便将银钱运了出去!殿下,河堤要紧!”
“孤岂能不知河堤要紧!要容你在这里聒噪?!还口口声声‘你我你我’,居然敢在孤跟前称‘你我’?趁着库房还有些粮食,去县里一些富户家中换些物资来是否更加快捷一些!若是他们不肯,此时强行征收了他们又能如何!孤这是在救他们!在救整个启封县!在救整个陈留郡!他若不信,是不是要孤亲笔给他们写个条子?算是孤借他们的?灾情已起,粮食不比银两更值钱些吗!孤是久居深宫,可孤也好微服私访!沈尚书可是在欺孤年纪小不懂事否?”
赵曦有些恼羞成怒,皆因他当时行事确实急切了些,早早的就将银钱运了出去,银钱运回去得早,陈平的操作空间便大。能在京城有那么大的一份家当,这点本事孤还是信的!他操作一番,应当是能翻几番的再运回来,孤届时有了银钱,怎么可能会欠你们这些贱民的?
沈佑被赵曦这一番抢白吓到了,有些哑口无言,越是灾情起,朝廷的信誉度越低,此时若是当真去富户家中借,嘴上说是借,怕他们会认为是抢啊!届时人心惶惶,局面就更加难以收拾了。可这太子……这太子……
我怎好以太子名义出面?太子也明显是气话,我此时……我此时……
沈佑紧咬着牙关,深恨自己此时缺了几分胆量,河堤兴许不会溃?兴许会如春汛那样只是漫过来一些?可明显这一次要比之前迅猛太多了……
“微臣……微臣这就去换物资。”
沈佑终于还是退了下去,但出了门后,刚走了两步便是狠狠的一跺脚,再次回转了回来,扑通跪下“还请殿下给道手谕,终究那些富户会信殿下更多一些。”一边说着,一边将脑袋深深地埋在了地上。
赵曦眼睛一瞪,就想骂出声来,如此不识好歹,没手谕便不能做事了?如此把孤架在火上烤,此人实在难当大任!
赵曦缓缓起身,拿起一旁桌案上的笺纸,寥寥几笔写下之后,就用自己的小印在上面戳了一下,然后随手就将笺纸丢到了地上,一摇一晃飘啊飘的,居然当真飘到了沈佑的身前。
“赶紧滚!办砸了事情唯你是问!”
沈佑顿时头皮就是一紧“是!是!”
这启封县衙的大堂内气氛压抑无比,大堂外也愈发昏暗了,整个空气中充满了潮湿的水汽,显得沉闷至极,似乎这一切都在彰示着,这件事情终将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有关启封县的事情,赵微一点也不知道,此时的他正在自己的房内倒腾那瓶瓶罐罐的东西。一连买了几十坛的清酒,此时已经被他用掉了一大半,不少都是被浪费掉的。但好在总算是用着记忆中的法子,摸索出来了该如何将酒精提纯。这十余日以来,居然也算是弄成了一小坛口味还行的。
赵微吧咂着嘴感受着酒精的度数,跟在田阳村喝到的相比,度数略高一些,自己倒还真没喝过正宗的滕国烧酒了,想来是穿越者前辈的手笔,怎么着也该比自己的更加醇厚些。
赵微看了看剩下的那些酒坛子,应当再提炼一坛出来不是问题,这样见面礼就算是有了。
赵微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望着有些嘴馋的石头在拿舌头舔嘴唇。这小丫头……小时候饿狠了,长大了什么都馋,居然还吃不胖。
“想尝尝?”
石头点了点头,于是赵微拿起勺子从提炼好的酒坛中舀了一小潎出来“这个得慢些……”
赵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