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文教,其实是从开国时就落了一身的毛病,朱元璋虽然天纵奇才,以南统北,其统率能力和军政能力不用多怀疑。
但毕竟是皇觉寺一和尚,在设计整个国家体系时,毕竟还是能力相对不足。
其设计的亲藩宗室制度,财税制度,科举制度,军制,政体,都有很严重的缺陷和毛病。
整个大明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也可谓彼此内斗,牵扯,很多事就是在私心之下败坏了,而根源还是在原本的体系之上。
很多事,看着着之毫厘就能得到好的结果,却偏偏向最坏的结局狂奔,后人扼腕之余,理应有更深广的思索和考量。
但闵元启也没有想太多,现在的他身处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只能努力的做好自己,改变一点一滴,好比刚破土的新苗,承担不了太多,只能细心呵护,希望其能成长为参天大树。
“我信任你,元启。”朱万春惊怒片刻之后,神态转为正常,他看着闵元启,正色道“别人不成,别人没有担当,你成,你有!我朱家当全力支持于你,国破在前,还谈什么家计利润,真是可笑可晒。佛郎机炮,最少要购得二三十门,募役匠人也最少要有百人以上,可以使你的炮营迅速成军。所用精铁,苏钢,我家会全力购买,江南一带到闽浙,陆路走不通就走海路,我朱家就算是破产破家,也非要支持闵兄到底!”
“朱兄不必如此……”闵元启大为动容,内心也是十分感动。
从穿越至今,见多了迂腐之人,愚昧之人,或自私自利鼠目寸光之辈,多半的人就是蝇营狗苟,就算有心地良善为人有担当的,多半计较的也是家族之利。
象朱万春这样敢于舍家为国的,在此时此刻是真的寥寥无几。
直待剃发令下,在文明颠覆之际,才有无数好男儿出来,为国舍家,哪怕舍去性命,也不忍叫华夏再沦为膻腥。
可惜,到那时却是做什么都晚了,毫无用处了。
“其实不管是哪一股军队南下。”闵元启虽是感动,还是劝说道“只要朱家逆来顺受,待短暂的动荡期过后,不管哪一派势力得势,朱家都是安稳的……”
新政权可能会拿捕查抄一些勋贵官绅,毁灭旧的的统治阶层给新贵让道,商人之中有一些也会遭池鱼之殃,这是显而易见之事。
就象秦时迁六国贵族和世家至关中,刘邦接着也干过这等事。
明初时迁富户到皖北,都是一脉相承的道理。
但盐商这等存在,关系到最基本的民生,和粮商一样都是新政权要拉拢和利用的存在。
朱家只要不作死折腾,不管是李自成还是清军南下,都不会遭遇什么大的迫害,除非是在战争之时被误伤或是被屠城,那就没有办法了。
“算了,我也是投以重注了。”朱万春不以为意,笑着道“我感觉元启成就不止一个总兵,若将来你自成一藩,掌控徐淮,我朱家不是淮扬第一大盐商,还有谁敢坐这个位置?”
闵元启闻言一笑,说道“掌控徐淮?我看咱们得先提防,有现在掌握淮安的,未必就能放的过我。”
……
刘泽清翻身下马,按剑前行,四周的武将和官吏纷纷跪下行礼,就算是护卫的将士,持枪肃立的也是纷纷单膝下跪,不敢抬头看他。
已经是五月中旬,刘泽清是从仪镇一带回来,同时还绕道去了一趟扬州。
名义上史可法是在监国福王宣告即位后,在第二天就宣布以大学士之尊督师江北,驻节扬州。
但很快在扬州附近,发生了高杰部和黄得功部交战之事。
史可法一时未至扬州,对两藩发生的交兵之事根本不敢严词训斥,更不要谈出兵弹压,甚至是将二镇免职。
史可法只能好言劝慰,同时将多个实力较差的总兵安置在扬州,以绝高杰,刘泽清,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