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底下的清兵将士在拖后腿,要不是他们,这些贼人早就灰飞烟灭,还留到现在?
春宁将这些都归罪于那些武官。
这些人都是大清蛀虫,每每要打仗的时候,不是兵力不足,就是粮草供不上。
好好的将这些大好的局面,打成现在这个样子。
阿桂倒是没什么在意。
最多也就是上奏皇上弹劾自己,但用处不大。
乾隆可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将自己换掉,最多也就一顿斥责。
阿桂现在还有更为重要之事,“如今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贼人已经渗透多地,想必拿下周围县城轻而易举。”
“那如何是好。”
对于春宁的疑问,阿桂思索良久,只是简单道“撤离福建!”
这是他想到最好法子。
自己派出三路总兵,如今三路都被人打得措手不及。
损兵折将不说,就单单贼人的战力,困死自己的一万多清军,还是轻而易举。
只要周围府县的粮道被切断,这延平府的清兵不过是枯鱼涸辙,最后只能据城而守,抢百姓粮食,甚至是拿人当军粮。
所以现在趁着贼人在这些地方,还未形成包围圈,立刻撤离。
及时止损才是硬道理,继续投入兵力剿灭周围的贼人,万一福州的短毛贼打上来,清军依旧兵败如山倒。
“可,丢失大片领土,这该如何向皇上交代?”春宁十分担忧。
要是过不了乾隆老爷子那一关,撤退将会被他责怪,到时候讨不了好吃,说不定会被怒骂一顿,甚至是撤销职位。
阿桂叹息一口气,此乃已是无奈之举,为了面子守住这大片领土,无异于是将自己双手奉上给短毛贼。
从清军的辎重队伍不断被人洗劫的那一刻,就已经是短毛贼人的布局,不断在清军境内渗透,最终将延平府的清军困得死死。
“这也是无奈之举,如今延平府粮草辎重供不上,这派去的总兵,个个也都被伏击,损失惨重,这圈套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若是日后咱们被围困住了,可就没有人来救了,短毛贼不仅攻城厉害,守城也是绰绰有余,援军打不打得进来难说,但咱们难以打出去是真。”
阿桂摸了一下自己有些扎人的白胡子,这是他下定的最大决心。
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先离开福建,驻扎在漕运兴隆的城池,继续谋划才是出路。
他现在是看得出来,清军武器与贼人相差甚远,如果不能师贼长技以制贼,怎么打也是白搭。
…
阿桂所做的决定,郑轩完全不知情。
他可没有立刻将延平府推平的想法,只是想截断清军的粮草,让清军趴窝在延平府内。
如今清军居然派总兵剿贼,为了保证战时宣传局人员的安全,只能出此下策,更是为了保全在当地的影响力。
武器弹药粮草全部供给上,甚至外派的一些特殊人员,负责训练民兵。
可没想到,这战时宣传局人员如此得力,有种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味道。
居然把清军的总兵打落花流水。
郑轩完全没有料到,甚至给他一个错觉,大清垂垂老矣,就连绿营兵战力下降巨大,完全如乌合之众。
此时的他,走在福州府的大街上。
经过几个月的整治,如今的福州府大变模样,不再像以前那般,杂乱而无序。
姑娘背着拿着糖堆人的孩儿,马夫与脚夫在路边的茶摊上闲聊,偶尔还能看到一些老妇人,正在清扫门前的树叶。
街道上的石阶纹理被洗得清晰可见,曾经在大清统治下的肮脏污秽,也被扫除了,现在不容易踩到“黄金阿”。
那些怪异的气味,如今逐渐在城内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