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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大人病床前待了许久,老人已经脱离危险,但看不出任何血色的面庞,让他好像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一般。
王母靠在床头,痴怔瞪眼望着他的脸庞,那副绝望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心疼。
于若菊站在床尾,看着他们,脑袋里像是在打鼓。
她好久没有出现过这种感觉了。
王忠买了些饭食回来,拎着袋子一一问过去,所有人都摇头,没有任何进食的心情。
老村长时不时喃喃自责,抹着那些纵横老泪:“拆就拆了……忙活什么呢,把活人害成这样……”
病房气氛压抑,仿佛沉在万里深海。
于若菊胸腔起伏,转头看,轻声说:“我出去一下。”
王忠掂了掂手里东西:“不吃点?”
“不饿。”于若菊与其他人打了招呼,快步走出医馆。
……
三月,东京城里的花朵开始绽放。
于若菊整个人,胸口却像是被什么一直堵着,十分憋闷,手脚冰凉,也呼吸不上来。
她回到小屋,看到尉迟文的第一眼,男人一如既往笑着:“今天又没什么事,怎么这么迟?”
于若菊问:“你没去忙?”
尉迟文回:“今天太子陪官家赏花,我懒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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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若菊站在那,一动未动。
尉迟文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远离了些,但两只手仍然放在她身上:“嗯?今天遇到什么事了,不高兴?”
他仔细地打量着她,目光是一如既往的迷恋。
于若菊被瞧得心烦意乱,她闭了闭眼,问:“牛家村的事情,是你做的?”
搭在她身上的手,一下子僵住,片刻,收了回去,尉迟文继而给出了她最不想听见的答案:“没错,是我。”
心里仅剩不多的希望,骤然熄灭,漆黑一片。
于若菊用力吸了一口气,“你觉得自己这样公平吗?”
尉迟文眨眨眼,直率了当:“为什么不公平。”
于若菊挽了挽嘴角,却发现自己竟然做不出任何表情:“赶尽杀绝,一点机会都不留,这就是你的公平?”
“你说说,”尉迟文笑了声,忽然变得正经:“你想要什么公平?”
“你起码……”于若菊脑子里,如走马灯一样,闪动着不久前医馆里的那些画面,那些对话:“起码给我们一个机会?”
她的声音在颤抖。
不需要更多东西,只要给他们一次努力的机会就行。
尉迟文皱眉:“我说过,我们之间不要提牛家村吧。我知道这件事是你推动的,可你也没有和我说一个字。”
他自顾自地总结陈词:“这么看来,很公平。”
尉迟文的话,落在她的耳朵里,于若菊立即抬手撑住酸意汹涌的鼻头,看向别处,轻声:“我不想在活的一头雾水了。”
尉迟文不明所以:“什么叫一头雾水?”
女人看回来,视线直视他:“难道不是吗?”
尉迟文越发困惑,眉毛快结在一块:“你的意思是我什么都瞒着你?牛家村的事情是我们说好的对吧?其他事情你也从没问过你,对吧?何来一头雾水?”
于若菊一言不发,表情凛然,不再与他对视。
尉迟文完全受不了她的眼睛里,变得没有焦点,没有他的存在。
他把她脸扳回来:“看着我!”
于若菊飞快拉开他手:“别碰我。”
“为什么?你生气了?”尉迟文留意着她脸上细微的反应,给自己解释:“你气什么?我都不气,你怎么回事啊?牛家村的那些小动作,你不是也一直瞒着我?我为什么不能做一样的事?我很久前就说过,我们之间不要提牛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