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听着这话,脑袋小鸡啄米似的点着。
想到玉水庄,季绾竟觉得好似黄粱一梦,有些不真实,似乎就真是上一辈子的事了。
春天的花开又败了,那些刚抽枝发芽的嫩绿她都还记得,而此时已经不知
长青“咦”了一声,忍不住问道“姑娘,十六爷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他能带领齐国的大军来攻赵?”
这话一语点醒了季绾,齐国的大军?
“你听谁说的?”
长青惊讶的“啊”了一声,“我以为姑娘是知道的。”
她哪里知道这些,殷迟从来不会多提半句他的身世,说到底,他们之间真真是可笑至极,两个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人,竟然会有孩子,而这个孩子,就是她和殷迟命运交连的结点,从前她以为只要隐瞒孩子的身份就能和殷迟划清界限,这也是为什么她不惜去算计别人来给孩子换个身份的原因。
可很显然,事已至此,她也只能承认自己的想法十分幼稚了。
只要这个孩子身上流着殷家的血脉,他就不可能真的能置身事外,她也不可能。
正所谓——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你把你知道的事情都与我细说,细枝末节也别漏了。”
她现在必须好好的整理一下目前的情况,好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才能做出下一步判断。
长青摇摇头,“姑娘,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我发现这齐国好生奇怪,领兵的将军竟然是个女将军而且生的格外漂亮,和……和从前见过的什么锦少主一样,他们都叫她龙少主。”
龙少主?季绾想到先前锦婳的婢女说的,少主就是殷族为将来殷家掌门人准备的夫人,也就是大夫人的人选。
如果这样说,那锦婳是一个,这个女将军龙少主也是一个,那就只有一个没见过了。
齐国的大军,又是以殷迟为首,其中还有殷家的龙少主,难道……殷迟是齐国皇室之人,且地位不低!
这个认知让她几乎窒息,齐国是什么?是十个赵国也无法抵挡的国家,如今她还没听说过哪一国比齐国更横的。
以殷迟的年纪,他若真是齐国皇统,那他因该是皇子,而且真正的姓氏应该是金,看样子,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姑娘,先把药喝了吧,再不喝就凉了,虽说是夏日,可药凉了就不好了。”
傍晚时分,马蹄声由远及近,“我军大胜!我军大胜!我军大胜啦!”
营帐外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季绾被吵醒,闻声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殷迟回来的时候,银色铠甲上满是血迹,新旧交叠,看不出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快叫军医过来,爷中了一箭。”
季绾呼吸一滞,起身下地,却被长青拦住,“姑娘身子虚着,十六爷自有军医照料,您还是歇着吧!”
帐内隔着简陋的屏风,季绾只看见人影憧憧,进进出出的人影,却不知他伤的如何了。
一声压抑的闷哼响起,季绾的心仿佛被人高高提起,整个人不由跟着紧张起来,这样硬气的人,竟然爷会疼的哼出声来,想必是伤的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