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娘站起身,动作妩媚的整理好身上的裙子和被弄乱的发髻,娇笑起来,伸手绕着鬓边的青丝。
“几位想问什么?”
“何法可解?”段舒工目光灼灼的盯着明娘,气氛一触即发。
这时候,明娘却转了一圈,眼角含笑地打量起屋里的陈设,缓缓的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很简单,让我为十六爷生下孩子,我们的孩子……就是解药。”
满!屋!皆!惊!
此事非同小可,段舒工还是决定,先扎针让殷迟醒过来,再看他要如何处置。
殷迟醒来时,天色未亮,段舒工费了不少的精力,此时也有些精神不济,他言简意赅的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殷迟。
“那人现在还关在水牢里,爷看要如何处置。”
明娘?殷迟的眸子微闪,撑着起身,抬手提了茶壶,也顾不得是冷茶,仰头一口喝尽了才好受了些。
他能感觉到,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只是暂时被压制住了,他对那个明娘说的解药半信半疑,而现在,他的属下都在等着他拿主意。
“去水牢。”
殷迟觉得,若是不亲自见见,有些事情始终难以搞清楚,他要亲自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舒工有些犹豫,可看见自家主子坚定的神色,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或许爷会问出些不一样的东西来。
季绾在屋里等了一天一夜,也不见殷迟回来,心像是吊着千斤顶似的,越来越沉,越来越憋闷。
晚膳十二个菜,季绾草草的吃了些东西就放了筷子,长青忍不住上前劝道“夫人,你就是心里不痛快,也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十六爷想必也是有事耽搁了,您别多想。”
季绾听着,心里不但没有半分的轻松,反而觉得更加沉闷了。
她与殷迟相处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殷迟的脾气,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一言不发的这么久不理睬她的,这次算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了,她如何不急?
若是不在乎也就罢了,可她总是心里担心,若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又一个人扛着……季绾再等不下去,起身提着裙子就跑了出去。
乳娘正抱着朔哥儿过来,被吓了一跳,缓过神来,忙问季绾“夫人,小公子醒了。”
“送朔哥儿去大夫人那儿去。”
说完急匆匆的跑远了。
长青,春蝉和采屏几个人像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季绾一口气跑到书房才停下来。
她猛地停住脚步,看着刚从月亮门前站着的男子,眼眶登时一酸。
殷迟神色疲惫,身后跟着段舒工何槐杜生,几个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看见季绾,他也有些意外。
季绾还没回过神,就被人紧紧的拥在了怀里。
众人纷纷转身回避,季绾想说的话一时间堵在了喉咙口,眼眶酸涩。
忽然间,她似乎嗅到了一阵淡淡的陌生的香味,她心下惊疑,不由再次深吸一口气,这才确定,这香似乎是女子使用的百花香。
“你这一天都去了哪?”
听她问起,殷迟有一瞬间的呆滞,他不知道如何同她说起,若是让她知道了,怕是那小心眼子又要过不去了。
“此事说来话长,容我往后再同你说好不好?”
见他不肯说,季绾心里更是一阵不是滋味,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此事定然有异。
“嗯。”
她低低地应了一声,果然没有继续问下去。
殷迟松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她柔滑的青丝,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本说好了陪你和孩子一起去踏青的,现在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抽不出功夫了,以后给你补上。”
季绾没有说话,她在想,这个香味是属于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