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问了他在京城的所有琐碎之事,吃喝住行无一不问,连在琅琊书院里读书的情况也问了几句,唯独未提他是林府已故老祖宗唯一关门弟子半字。
由此可见,大伯并不愿被卷入夺嫡漩涡之中。
如此,李横自是不勉强。
只是接下来要帮大伯度过眼前难关,他怕是要费上更多的力气。
李茵是女儿家,理着家务,烦忧自个亲事,倒也未在初见李横此堂弟前表现出来。
李文顾忌着派系党争,此时亦未知李横撇开林府自个的实力,被李横先开口提及,他能说上一二,也只是说而已,丝毫未起要李横助上一助的念头。
李斯因着已被李横当街救过一回,也是书呆子半点无派系之争的谨防,一门在如何能教自家度过眼前难关,待李横要走时,他自告奋勇说由他送送堂弟。
送出黑梧桐胡同,见竟然有辆大车来接堂弟,李斯深觉自已此番出来相送送对了!
出来闲逛时,李横是在与李维双回城后的李宅大车半道下来逛的,被蔡捕快拉着往李文家回时,他便示意年糕先回李宅说明情况。
年糕也机灵,当下问了蔡捕快地方,晓得是黑梧桐胡同后便跑回李宅报信去。
李维双一听是李横的大伯,便等到晚膳过后,方让年糕驾着李宅大车到黑梧桐胡同接人。
胡同太窄,大车进不去,年糕只能将李宅大车停在胡同口,等着自家公子出来,等到李横,二话不说自车驾下来,把脚踏板放下来。
李横一出胡同口一眼便看到年糕与大车,回头与李斯道“堂哥不必再送。”
“阿横!”李斯一把抓住说完便转身要上脚踏板的李横的手腕,“你似乎过得不错,能否……”
能否如何,到底是读书人,委实羞于启齿。
李斯涨红了脸,也没把后半句说出来,慢慢松开了手。
“你我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堂哥且安心便是。”李横未许下什么重要的承诺,只是说明他不会不管大伯一家。
然对于李斯来说,已然足够,他激动得脸更红了,“好。”
李宅大车缓缓起行,李横坐在车厢里,行了一小段路,他自车窗里往后望,仍能看到李斯站在胡同口目送着他。
回到李宅,李维双围着李横问了李文许多事情。
听到李文身为从六品推官竟是过得如此潦倒时,李维双不禁感叹道“你大伯可真是一位好官啊!”
“此话怎讲?”李横笑着问一句。
“我虽未当过官,却也听戏台上唱过,凡是当官不贪者,必定是家无余粮。”李维双说得头头是道,“你看,你大伯母一病,你大伯拼尽全力也没救回你大伯母,结果是如今过得如此贫困,倘若是家有余粮,必定落不到如此光景。”
李横点头,“嗯,我大伯与朱推官一样,都是一心为民的好官。”
若非晓得这一点,李横也没那么痛快地想助他大伯一助。
倘若他大伯是蛀虫,即便是亲人,他也不会伸手的。
子时一过,列准时出现在李横寝屋里。
李横身边多了一个不归,列起初还与不归打起来,后两人打个照面,在各自的惊诧中分开。
幸在过的那几招谁也没伤着,要不然自已人打自已人真伤着,李横这个主子就郁闷了。
“柯若商之事有些复杂,目前为止,只查到与柯氏一族有关,具体到底是因着何事尚在细查。”列先禀了柯若商的情况。
“柯若商继续查,另外京衙的朱推官,也查一查,看他背后的人物是谁。”李横交代新的任务,“还有我大伯李文之事,也一并查查。”
“是。”列接令,又取出三个竹筒,条形,指长,“三府名单都在这里。”
李横接过三个竹筒,并未即时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