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宥业早等在安鸿院书房,李横一进林府大门,他这边便得到通传,让夕李去候人陪着走走看看,他自个在书房里捧着本手记看得津津有味。
夕李带着李横进安鸿院,一种直奔书房的院子。
进了院门,带着李横踏上庑廊来到书房外,夕李站在大开的门外,恭声禀道“翁主,横公子到了。”
“进来。”林宥业的声音里面传出来。
“横公子请。”夕李礼道。
“夕先生请。”李横知礼数。
“在下便不进去了。”夕李转身走下庑廊。
李横看到夕李往院门走,站定在院门外,与早守在院门处的娄管家站在一块,他方收回视线,跨过门槛进了书房。
书房内还是老样子,左看右瞧的李横一阵失神。
书房还是他前世的模样,半分未动,连墙上那幅被他亲手挂上,结果挂歪了的名画也依旧挂歪,书案一角被他不小心磕坏后没换,如今依旧没换,书案下的座椅还是他喜欢的桃花木,窗台边高几上摆着有花瓶里依旧水养着富贵竹……
还有书案旁书架里满墙的书,分类摆放依旧没变,前世他经常要拿出来看了又看的那本书依旧放在最显眼最易拿的地方,咦……
李横几步走近书架,抬手便要将前世他最后一次看书时,放回去没放好而突出来的书按进去。
“别动!”林宥业惊呼。
下一刻,人已出现在李横身侧,按住李横堪堪要作怪的手。
除了首次见面还客客气气地见礼,这回李横一进书房可真半点也不客气,全然自顾沉浸在自已的思绪中。
突然被林宥业这么一按住手,李横难掩诧异,心里怪道他儿子越老身手越好了,嘴里问着“怎么了?”
“你别动!”林宥业将李横拉离书架,直把李横拉到书案前方松开手,“那本书,你不准动!”
“那本书怎么了?怎么不能动了?它都没放好,林次辅没看到?”李横好笑地看着儿子奇怪的行为。
“老夫知道没放好,但就是不准动。”林宥业头回在李横跟前露出如此认真严肃的表情,指着书案下的座椅道“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怎么就不能动了?”李横走到座椅坐下,“那本书有何门道?”
怪哉,他前世看时怎么没发觉?
“那是先父最后在书房看的一本书,看完后先父放回书架,没放好。”林宥业眼落在那本书上面,眼里满是回忆之色。
李横有些明白了,“故而林次辅觉得那是师父亲手放的,没放好便没放好,谁也不准动?”
“不准动。”林宥业在李横不可置信地眼神儿下点了点头。
李横彻底无语。
他对他儿子到底有多依赖他,又有更上一层的认知。
林宥业丝毫不在意李横的反应,说起正经事儿来,“横哥儿,列找过你了?”
“找过了。”李横直接承认。
在列直上李宅找他,李横便觉得列得暴露在他儿子眼里。
他一进京,一成为林家老祖宗的关门弟子,与林府扯上干系,又是孟贺航的师侄,瞬间引起京城大小势力的关注。
那个时候,林府便在他儿子的安排下,在李宅布下不少人,个个是高手,以此来杜绝除林府外其他势力的布控,也是在保护他,避免师未出而身先死。
如此之下,列的出现虽能避过其他势力的眼线,但要避过直接布在李宅咫尺的林府眼线,那就难了。
何况列那一回还是正式地登门造访,连他五玄孙云吕与小双都知道。
其他势力至今未得到他与独木书院主人有往来,还是全靠他儿子布下的眼线在列出现时,及时做出反应,列没掩盖的,儿子的人尽数善后了。
这才让他至今还能有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