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以上官家子弟,余者小厮随从等仆从跟着无声地跪了一地。
钱三钟和凌汛海便是与二皇子和聂桧组成四人一队的另外两名官家子弟。
太子环视一圈,视线落在被郭敬城与吕云弓护着的李维双身上,见李维双已经不醒人事,又见跪了一地的人,他无甚表情地说道“都起来吧。”
他性情内敛,或许与沧林帝自小的教育有关,他从幼时便是个不苟言笑的严肃性子。
不苟言笑归不苟言笑,严肃归严肃,做为沧林帝从小有意培养起来的元嫡长子,他的三观很正,正到李横前世做为林衡时有时想耍个卑鄙无耻的手段,都得避着他点儿。
太子有令,击鞠场内所有人都不敢有违,赶紧叩谢,纷纷起身。
二皇子起身后,跟个被长辈当场逮到捣蛋怕被打的娃儿一般杵着,知道太子已经看到被他抽了一马鞭的李维双,也不敢先出声,老老实实地站着,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同他太子皇兄解释。
二皇子都老实了,跟着二皇子进场滋事的聂桧、钱三钟、凌汛海三走狗更是不敢发出丁点儿声音,深怕丁点儿声音就引起太子对他们的关注。
眼下这情况,一关注十有得遭殃!
“小五,他便是李维双?”太子略过不归同他禀的商户子,直接以名姓称呼李维双。
“正是。”郭敬城摸不清楚太子的到来是怎么回事,也不敢多言。
“没死吧?”太子来此是有目的,主要目的虽非李维双,救一救不过是顺带,不过也不想此顺带目的白费功夫。
“小双只是昏了过去。”郭敬城顺势请求,“太子殿下可容小五先带小双回去医治?”
“不急。”太子抬眼往四周望了望,场内明亮,场外阴暗角落颇多,一时间也难以找出他要找的人,又转头看二皇子。
二皇子被看得一个激灵,“太子皇兄……”
“今夜之事,我也听说了,李维双既然非是有心,你也无碍,又已将他打个半死,不如便这么揭过了?”看似询问,其实太子一点儿询问的意思也没有,他只需要二皇子一个当众说出来的答案。
“全听太子皇兄的。”二皇子很上道地顺着太子的意往下说,主要是在太子手上吃过太多亏,他都吃怕了。
过去不懂事的雄心壮志,历经种种有苦难言,即使说出来还是他倒霉的惨痛教训,他的反抗之心早消弥殆尽,一丝不剩。
“很好。”太子露出满意的眸色,“那便就此揭过。”
“是。”二皇子不敢有异议。
聂桧看到太子身影的瞬间,便知道今晚要弄死李维双已是不可能,听到这个结果也没反应,只心里一片死灰。
钱三钟凌汛海同样不敢吭上半声。
郭敬城吕云弓高兴极了,同时出声跪谢。
“小五替小双谢过太子殿下!”
“云弓替小双谢过太子殿下!”
太子没兴趣再说下去,“都走吧。”
“小五告退。”
“云弓告退。”
随之郭敬城吕云弓告退,带昏迷中的李维双迅速出了击鞠场去医治,其他人等一个接一个告退。
场内很快只剩下二皇子仍站在太子马前。
“二皇弟既是喜欢住在定阳候府,父皇随你,我做为长兄,自也随你,不过二皇弟凡事得有个度,莫要太过了。”太子告诫面服心不服的二皇子,“李维双再是商户子,也是大明子民,无端致人死地,二皇弟当父皇晓得后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
倘若无他往御前一说,那李维双之死,还真是跟死一只蚂蚁差不离。
但他既然这么说了,自然含了威胁之意,倘若他亲口与他们的父皇说,二皇弟免不得一顿禁足。
而聂皇后最在意的,便是二皇弟在父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