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顾忌不得了。哪里料想刘知节发了狠,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双手直接抱住了马诚的腰身,仗着一股激劲居然把马诚推到了墙角之处,头顶撞在小腹,口里大喊:
“不准你们抓大官人,他是好人,他是好官。”
马诚居然被一个刚习武的孩子所制,心下也不由恼怒起来,左手一个肘锤,直接击打刘知节的腮帮子。
刘知节此刻却机灵了起来,一偏头将马诚死死抵住,他身材本就高大,只因饿了半天肚子,使不上力气,但想想自己如若放手,恩人定然让这些狗官抓了回去,故而越抓越紧。
此刻两人身子挨得过于紧密,马诚的肘竟然一时用不上力。
白伟良此刻在一旁已经歇息的差不多了,料想今日之事少一个人知晓总是好的,随即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马诚:
“马校尉,你如此身手,连少年郎都奈何不得,丞相如何肯将北门卫军交由你来统领?莫不是马校尉还念着叛军李家军的恩情,不肯弃暗投明?”
这两问着实歹毒,马诚暗想不错,自己已然得罪了李大都督,不能把白大人他们再得罪了,不然岂不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料想以赵丞相的城府,自己不交个投名状上去,如何肯相信自己是真心投诚。
念及此处,恶向胆边生,口里叫道:
“娃娃,休怪马某意狠心毒,怨就怨你不该多管闲事。”
顺手把血浪的剑柄底座之处对准刘知节的后脑,一下子戳了下去,他本是行伍三十年的武夫,手重力沉,这一下子戳将下去,哪里还有刘知节的好果子吃。
眼见血浪宝剑就要落下,突然“哗唥”一声,一道黑影直接将马诚的右手缠住,略一用力,血浪宝剑脱手而飞,直接落在来人的手中。
在场诸人皆是一愣,马诚知道来人功力较自己高出太多,不敢再为难刘知节,故而松了力道,刘知节仍旧死死不撒手,怕他临时起意,再害了李大都督。
白伟良盯着进屋的两个人,前面走的是裴邵,他自是认得,后面却跟着一个凶神恶煞般的红发大个子,琵琶骨绑定黑漆漆的锁链,手铐脚镣俱,人一进来,屋中空间顿时显得狭窄,仿佛地狱窜出来的恶鬼。
“裴邵议郎,我兵部行事你也来管,金吾卫是不是手伸到太长了?”
白伟良打起了官腔。
裴邵一抱拳:“白侍郎,我等此来别无他意,乃是看望李大都督,不想屋中竟然是如此光景。”
白伟良没回答,就见那个红发大个子走到白圭面前,一伸手:“解药拿来!”
白圭在蜀山见过薛太岁,对他一手神箭技艺迫是忌惮,此刻开言道:
“薛太岁,我们可是奉了陛下密旨行事,你莫要强自出头。”
薛太岁也不答话,蹲坐在白圭面前,看着他当胸被贯穿的剑气血洞,还正自汩汩冒血,将右手食指钻了进去。
他手指比李崇信粗大不少,此刻硬是把血洞的直径给扩大了,疼的白圭龇牙咧嘴:“天杀的,你这是作甚,啊,啊。”
白伟良在一旁怒喝:“大胆,白圭公公乃是皇庭二品大内官,你竟敢动用私刑?”薛太岁面无表情,依旧冷声道:“李家军军规面前,只有军法,何来私刑?”
这话回得却是刁钻,即便李崇信有罪,但现下并无圣旨明诏,虽然没有任何职务,但李家军统帅这个职务却是谁也不能替换的,天下皆知。
白伟良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措辞,只能吼道:
“裴邵,薛太岁,你们不是想凭两个人就把钦犯带走吧,就不怕丞相府的海捕公文吗?”
薛太岁身形不动,手上手铐的链条飞了出去,直接把窗户的挂钩打落。
“啪嚓”一声打开了窗户,外面明晃晃的盔甲有一百来号,副武装的金吾卫手持金瓜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