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黑洞洞的炮口,竟然是连神武火炮都备下了。
岳武彰却暗自吃惊,料想老太师一介文官,居然能私藏神武火炮,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把着太师寝室大门的是两员家将,为首的正是魏收。
岳武彰瞟了一眼,就知道那两员家将至少是金丹大圆满的修士。
魏收当然是识得岳武彰的,点了点头略表示意。
岳武彰随即扫了一眼四周,明里暗里暗藏的修士和武林高手至少埋藏了三百多人。
那一个个看似端茶倒水的小斯,竟然都是江湖之上的一流好手。
岳武彰本不是多事之人,全当没看见,孤身一人跟着裴邵走进了大厅。
只见裴老太师仰卧在病榻之上,一旁跟随者一个白衣儒生正自伺候汤药。
那白衣儒生背对着岳武彰,竟然看不清面貌。
老太师却是半睁二目,咳嗽两声:“闲侄来了?看座,上茶。”
两边侍候小斯急忙搬过一个秀墩。
岳武彰谢了坐,端端稳稳坐于其上。
老太师不开口,岳武彰也不急躁,屋中顿时沉寂了起来。
那个服侍的中年人此刻转过身来:“岳举子,许久未见了。”
岳武彰这才发现,眼前之人正是李十朋。
岳武彰暗想此人投机专营,已经换了几家贵族投靠,没想到明里给摄政王出谋划策,暗地里原来竟然在裴太师府上如此亲近。
岳武彰本不善言谈,此刻也不欲与他多说,直接从怀里拿出了信函,交于李十朋。
李十朋却没有转交裴槐老太师,而是自己展开了信瓤。
里面却没有字,而是一幅画。
只见一头斑斓猛虎正和一头猎犬在搏斗,那猎犬虽然英勇,但是身上已经血迹斑斑,那老虎狰狞可怖,眼见要吃掉猎犬。
猎犬身后有一棵大树,树上一只黄鹂鸟,正自叽叽喳喳歌唱,那猛虎咆哮震天,几次欲奔上枝头,捕猎黄鹂鸟,却遭到猎犬的死命阻击,拖住后腿,故而又只得回头和猎犬搏斗。
李十朋看罢多时,心思电转,此刻捻髯微笑:
“不想太岁早年之时魏碑已然临摹的惟妙惟肖,这在太白宗修道,画技又精进至厮,难不成竟是修的吴道子的法门。”
他这一说,却是给屋中紧张的气氛带来了活跃,众人刚才还眉头紧皱,眼下却是有些笑意。
岳武彰不由得在一旁暗叹:
“此人不过看了画的内容,便知是薛太岁所为,这心细如发,着实是超越常人。”
裴槐老太师半仰在卧榻之上,李十朋端着画给他看。
老太师初时看到猛虎和猎犬,不动声色,回首望见了那枝头的黄鹂鸟,嘿嘿冷笑起来:
“是呀,是呀,我裴家从禹烈皇帝起就跟随皇室安邦定国,如今已经连绵五代,不是那个喳喳叫着歌功颂德的黄鹂鸟又是什么?太岁知我,太岁知我!”
“嚯”的一声,挺直了身子,坐了起来。
哪里有半点老迈之相,分明是一头下山的猛虎。
裴邵在一旁吓得哆嗦了一下:“爷爷,您的身体......”
裴槐狞笑道:
“家族都快跟人家铲除了,留着一把老骨头还有何用,今日老虎能杀猎犬,明日就会爬到树上把我这黄鹂鸟直接一口吞了。
猎犬有爪牙尚可相斗,黄鹂鸟靠什么自护羽翼?哼哼,想他屠彬以为我是瘦小黄鹂,今儿就给他瞧瞧什么是困兽犹斗。”
屋中之人正自攀谈,一旁小斯疯了一样跑了进来:
“老爷,老爷,大街上举子们正在游行,圣上那边招您进宫议事呢!”
众人听得眉头一紧,裴槐问道:
“举子们吃喝不愁,有朝廷下拨的南北客栈安歇,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