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她们谄媚地在她身旁说着吉祥的话语,为的是在这新太子妃面前多奉承几句,也讨点好彩头。
唯有秦嘉卉自己的贴身婢女采禾一直闷声不语。
因为她知道,自家姑娘此刻有多难受。
秦嘉卉好似听不见这些人的说话,盖着盖头安静不语。她此时心中一片麻木荒凉,仿若一切都是一场梦,来得那么不真实。
想着那日深夜与江川最后的紧拥道别,他如今应是回到边疆了吧,他还有他该赴的使命还未完成,况且他也不忍亲眼见证她嫁作他妇吧。
不一会儿,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刚才还在她身边叽叽喳喳讨喜的人突然没了声。
唯有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是他进来了吧。
江裴之一进寝宫就屏退了在场的所有人,虽还有些规矩礼仪未完,但众人也不敢逆了太子的意思,都纷纷退出了寝宫,采禾也跟着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秦嘉卉不由地悄悄拽紧了衣角。
忽然,眼前突然一片光亮,她的红盖头被挑了去,她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身喜服贵衣的江裴之。
他眼神微闪,一瞬不瞬地紧紧注视着秦嘉卉,他的神情里写满了惊艳。
原是如秋水清月般恬静素净的女子,此刻难得一身明艳的妆容服饰,衬得她光彩照人又灵动妩媚。
只是她的表情倒是不衬她此刻的娇艳明媚,过于寡淡幽怨了些。
江裴之微颦了下眉,不过想想也是意料之中。于是他轻笑了声,然后转身端起桌上已倒好的两杯合卺酒。
他走近她,将手上的一杯递到了秦嘉卉面前。
秦嘉卉看着面前的酒杯,微微偏过头去,并未伸手去接。
江裴之见此挑了下眉,对于秦嘉卉的反应他并不生气。而是耐心地将酒放到秦嘉卉手里握住,然后自己的胳膊穿过她的胳膊,喝掉了属于自己的那杯酒,意为交杯。
秦嘉卉迟迟未喝手中的那杯酒,江裴之也不恼,而且俯下身子靠近她耳边,轻轻说道“时至今日,本宫信你应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
然后他又站直身子轻笑地低头看着她。
秦嘉卉瞠目地盯着他,他这是在威胁她。也是,他这样野心自傲的人又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呢。
秦嘉卉举起手中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她忿忿地望着他,只见他满意的笑了笑,然后满意地接过她的酒杯放回了桌上。
“春夜良宵最是难得,你说呢,爱卿?”边说着,江裴之幽幽地看着低下头的秦嘉卉。
“来人。”江裴之冷声出口。
立马采禾与几位宫女躬身入屋,伺候二人梳洗宽衣。末了,她们又静声退了出去守门。
此刻,二人皆只穿着一身金边蚕丝寝衣。
秦嘉卉心里十分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心中排斥无比,却又退无可退。她紧紧捏着手,指甲身陷进手心的肉里,都快划破皮肤红痕一片。
这时,一双冰凉的手握住了她的,使她下意识地将手往后缩回,却被江裴之强势地握住挣脱不了。
“无论你是否愿意,本宫都已是你夫君,今后你我荣辱与共,本宫劝你还是早些接受了好。”他将秦嘉卉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然后漫不经心地为她揉了揉满是红痕的手心。
秦嘉卉怔了一秒,然后幽幽开口,语气里多是不甘与愤恨“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她,天下貌美女子何其多,以他高贵的身份,又何愁寻不来,为什么偏偏是她不可。
“因为心悦。”江裴之坦然回答,不带一丝犹豫。
听到江裴之的回答,秦嘉卉不由地哼笑了声。
常年玩朝堂弄术,攻于心计的人,说的话真真假假,谁人会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