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谁人不忌惮,更何况是为君者。”时新简单明了地解答了江渊的疑问。
赵云音不知想到了什么,走到时新面前,一脸正色地看着他,那是时新第一次看到这么严肃的赵云音。
“时新,你告诉我,舅父这次的死跟皇上有关吗?”
赵云音的问题,让江渊与江川都为之一震,却又让他们屏住呼吸等待着答案。
时新轻叹了口气,他知道当他真的说出来时,他就真的彻底去过去割裂开来,成了主子的敌人了。
可是,看着赵云音闪烁又认真的眼神,他仿佛更害怕被她所舍弃。
“不止这次。早在武安侯受伤回府那次,便已是皇上起了杀心了。”
时新的回答就像悄然而至的天雷,炸得所有人都震耳欲聋。
“这次的事发生时,你已经被皇上弃用了啊,你是怎么知道?。”赵云音追问道。
“因为蓄谋已久,即使这次也不成,还会有下次。皇上是不会在平日里动手的,毕竟会很容易让联想到他。但每次出兵打仗不同,若趁此动手,便会以以身殉国,战死沙场来完美掩盖死因。”
江渊心神震动,她记得扶着父王灵柩回来的大将说过,父王是倒在打胜仗后的当晚,是被逃跑的敌人偷袭而亡。
原来父王不是以身殉国,原来是因皇上的精心设计而死。
江渊此时只觉得全身无力发软,心脏仿佛有重锤在敲,颤抖不停。
她想撕心裂肺地大哭,却又想肆意地狂笑,最终表现出来的却是平静到绝望。
榕与走到她身旁扶着她,他能真切地感受到此刻江渊双手在颤抖,她此时的状态有多差。
江川站在一旁,愤恨地捏紧拳头,胸中悲愤地掀起万丈波澜。
父王,这便是你忠服的君主,到最后也要榨干你的价值才让你死。
父王,这么多年忠诚值守,顽强御敌,没有死在敌人手中,却死在了自己君主手里,值得吗?
江川以往树立起来的所有正直观念,在这一刻瞬间轰然倒塌。
赵云音在一旁看着两人,也惊异悲愤地说不出话来。
仿佛第一次那么明了地看到了人心最阴暗的一面。
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同她的母亲,同舅父都是从一个母亲肚子里出来的,即时因为忌惮,也不能到了伤害自己血亲兄弟的地步。
果然皇家的血都阴凉的,左右不过是为了“权利”二字。
她也明白了时新为什么当初要被杀了,因为他身上藏了太多不属于他的隐晦秘密。
时新心有触动地看着江氏兄妹,但终究神情平淡,他既然能将这些曾发誓不说出来的秘密说出来,那么他就抱了必死的决心。
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最大的那个秘密还未捅破。
他在矛盾,该说吗,既然已到这种地步了。
但说与不说,皇上一样会要他们的命。
“谢谢你将实情说出来,从前你也只是替主子办事,错不在你,我们不会追究。”错在皇上。
江川拍了拍时新肩膀,若不是他将秘密说出来,说不定他和妹妹会一辈子蒙在鼓里,忠心拥护着皇上。
傍晚回府的路上。
赵云音屏退了其他人,单独与时新走在回府的路上。
今日她知道了太多她不敢想的秘密,一时间还难以消化。
如今皇上把实权转交给了父亲,父亲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舅父呢。
想到这里,赵云音不由得心惊害怕。
一时紧张,赵云音踢到路上的一个石块差点绊倒在地。
还是时新眼明手快即时扶住了她。
她缓过神来,转头抬眼望着时新,有种悬之心口的恐惧无从驱散。
“时新怎么办,我好害怕。”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