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的官道上,江温领着镖师和随从殿后,在前面的马车里,宋城看着赵公子噗嗤吐出一口血来,身上的每一块肥肉都在抖,“赵,赵,赵公子,你,你没事吧?”他哆嗦着摸出一条手帕递给对方,在对方凛冽的眼神下缩回了颤抖的小肉手,紧张地擦了擦满头的汗。
“无事,不过是强行动武催动了旧伤复发而已。”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含在嘴里,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宋城颤抖的小手手想帮他擦下嘴角的血迹,忽地想起刚擦过自己油腻腻的脑门,赶紧放下,假装没有抬起过手。
那架马车的宋良韵被颠得七晕八素,早饭都差点被颠出来,捂着胸口干呕了几下,抬头看见张悦正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之中,我擦!这位小姐姐怎得如此淡定?宋良韵趁机仔细观察了一下张悦,这女孩皮肤虽然有些粗糙,但五官很难看,关键是她有一种村姑不该有的从容气度,难道?她真的是被孤魂野鬼附身了?越想越觉得害怕,这下换成她紧紧抓住了宋良锦的胳膊,作出远离张悦的姿势,结果“咚”地一下,头撞在车厢上,撞的她头昏眼花。
“小妹别怕,咱们远离那土匪窝就好了……”正说着,便听到后面阵阵马蹄声响起,外面陈六爷说“快!他们追上来了!”
这节奏!这也太快了!宋良韵刚坐直的身体随着马车一阵晃动再次栽倒下去,车夫不要命一般挥鞭抽马,前面的马车上,宋城倒是稳如泰山,赵公子则被颠得左摇右摆,他深吸一口气扣住了马车内壁才尽量不让自己碰到宋城的大肚子,吓得宋城使劲吸了口气。
两架马车在官道上飞奔,他们身后一队骑马的人在拦截后面追来的悍匪,为马车创造逃生的机会。
一路颠簸,宋城从飘起的车帘中看到外面经过一个村落,颤颤巍巍地问“赵公子,我们要不要找个人家躲一躲?”实在是这位赵公子的脸色不好,中间干呕了几次,宋城怕他一口血吐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地问道,见他点点头,赶紧对车夫喊了一声“停车!停车!”车夫紧急中拉紧了缰绳,马车由于惯性向后倒了一到,吓得宋城魂都要飞了,“下车,咱们下车。”他伸出小肉手要去扶赵公子,那人摇了摇头,“让车夫去敲门,最好连马车一起藏起来。”
宋城交代车夫前去农户家交涉,没想到,车夫敲开门没说两句便被拒之门外,连敲了几户都是这个反应,马车中的赵公子见此眉头一皱,“叫他回来,咱们继续赶路!”
宋城喊了车夫回来,那车夫刚跳上车辕,一阵马蹄声从后响起,“既然还没走,那你们今天就注定走不了了,伤了我二弟的人,休想活着离开!”
那络腮胡竟然突破了江温等人的拦截,只身匹马追了上来。这边厢宋良锦再次抱紧宋良韵,手颤抖着拍在她的后背上,谁知张悦却一推车门跳下了马车,姐妹俩互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可置信。
“这位壮士,你们做打家劫舍的勾当有违天理不说,更是朝不保夕,非长久之计,不如就此收手,做个好人,俗话说,人之初,性本善,每个人都有父母兄弟,你既有兄弟情,我相信你也有一颗向善的心……”张悦抬头挺胸毫不畏惧、从容不迫的娓娓道来。
看见张悦一脸正义凛然的表情,宋良韵脑海中冒出一句话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给老子闭嘴!我二弟最喜欢野性难驯的女子,不如就让你先去给她陪葬好了。”那络腮胡忍无可忍,论起大刀向张悦砍去,张悦连忙躲闪,连滚带爬地躲着络腮胡的大刀,心想,妈呀,谁来救我呀?小国公你快出手啊!
“这这这……”宋城在马车里急得直冒汗,但他也不敢下车,他有一家老小要养,面对着穷凶极恶之徒,怎能轻易冒险?他也不敢让赵公子出手,毕竟刚才他杀了那二当家之后,已经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