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甚欢”,他嗤之以鼻,只要江温一死,这两家必定结怨,保皇派的文臣武将间自会内讧,如今,就看薛嵘能不能把江温的那条命留在青州了,薛嵘这个人颇得他的心意,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为了向上爬,连妻儿都可以割舍,这样的人堪称一把好刀,虽然是把双刃剑,但他有把握用好这个人,再说,像薛嵘这样的人他身边还有许多,就算没了薛嵘,也会有别人。他端起酒轻酌了一口,看着赵慎初的狐狸眼,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影子,那是他求而不得的人,求而不得就想毁了的人。
赵慎初感受到韩应文似有若无的目光心中升起一股戾气,他默默盘算着,怎么将对方扒下一层皮,韩应文也在琢磨着,如何彻底毁了赵慎初,让他跟他爹一起永远消失在这人世间。
前往祭拜的众官员自是能感受到摄政王与齐国公之间的暗潮涌动,但他们心中各有算盘,除了曾与老国公征战沙场的热血袍泽,在大多数的朝廷命官心中,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友谊。
赵慎初心里明白,大多时候,利益比友谊更能将人们捆绑在一起,摄政王这么多年,可不是只有赵让一个政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低垂着眉眼,向内阁首辅走去。内阁首辅是三朝元老,也是对外宣称“一心为民”的朝臣代表,他的孙女今年刚好十五岁,在京城颇有才名。
京城局势如何变化对清水村都没有大影响,宋良韵的日子过得悠闲自在,她享受着作为地主家闺女的惬意人生,每日除了吃、睡,便是发呆,她曾想跟着宋良锦学习一下针黹女红,在十个手指都被针扎出血之后就放弃了,也曾想跟着张悦学习做凉皮,却在加了水又加面、加了面又加水的几轮骚操作中败下阵来,后来她想,她吧,生来就适合做一件事发呆。
地主娘忙着给宋良锦寻觅良缘,顾不上她,宋家老夫人看着她直犯愁,“我说韵啊,你说你这,不会做饭洗衣、不会针黹女红、不会管家算账,将来可怎么嫁人哦?”
宋良韵一听,觉得这话也有几分道理,谁家缺这样的媳妇?不,应该是祖宗……她灵机一动“奶奶,你不说给我招个女婿吗?不如现在让我娘帮我物色起来?”
“你这个丫头,小小的年纪怎么就想着嫁人的事呢?你姐姐还没着落呢,哪里轮得到你?”宋老夫人嗔了她一眼,佯装生气的样子说道。
宋良韵心想,前一刻担心我嫁不出去,后一刻又嫌我恨嫁……你到底要怎样?这么想着,就见宋家的马车从外驶来。
“韵啊,赶紧去看看,你爹回来了!”宋老夫人推了她一把,宋良韵从凉榻上起身,伸了个懒腰,才向马车走去,刚喊了一声“爹!”车帘掀开,却是江温。
江温在县城的时候,不知道他的这条命还被人惦记着,他闭着眼睛将整个青州之行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再三分析确定了罪魁祸首之后,还没来得及吩咐江祯,就听见宋城的声音传来,“贤侄啊,你这是,这是糟了什么罪啊?快跟我回家,这医馆里来往的都是病人,并非休养之地。”不由江温分说,宋城就去帮他结了帐,招呼着阿武套车“走走走,带江世子回家。”
就这样,江温没来得及拒绝,被宋城接到了家中。
“怎么是你?”宋良韵将江温打量了一番,看到江祯将他搀扶下马车,有些不解地问。
宋城从后面一架马车上下来,笑着说“江世子受了伤,那医馆里不便休养,我便请他来咱们家做客。阿武,你等下去叫秦郎中再给世子看看。”
江祯扶着他,江温很平稳地走在宋家院子里,没有一分眼盲的表现,宋良韵没看出任何不妥,只是奇怪地问了一句,“可是剿匪的时候受了伤?那青州不是有孟神医么?为何还要来云州医治?”
宋城摇了摇头“此事不说也罢,你娘呢?江世子要在咱们家养病一段时间,让她去给江世子收拾出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