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揉酸涩的眼睛,“小翡,你说我祖父的做法到底是对是错?”
“当然是错了!”赵慎初推门而入,不理会他们主仆二人惊诧的目光,径自在岑明月的对面坐下,“岑明,你说你祖父心怀天下,你们可曾出去见过真正的天下?”他说完伸长胳膊拿过岑明月正在看的书《论衡》,他翻了两页嗤笑了一声“冀悟迷惑之心,使知虚实之分……岑少爷,不,岑小姐,你若真有知世之才、济世之志,你该出去走走,起码你该去青州看看,你才知道如今的天下是什么样子,是否如你祖父告诉你的那般物阜民丰、国泰民安?”
岑明月看赵慎初随意地翻着自己的书,她愠怒地说“小国公,你这样不请自来,还乱动别人地东西,不觉得很失礼吗?”
“你看,我在跟你说天下,你的眼睛却只盯着这本书,就算你殿试之上一举夺魁又如何?不过是个书呆子罢了!”赵慎初看她眼睛盯着书,生怕他损坏,故意拎起那本书在空中晃了晃,丢了过去。
“赵慎初!”岑明月接过书,小心翼翼地将被翻乱地地方抹平,万分珍惜地递给小翡,“收起来放好。”
赵慎初歪着头看了她一会儿,“你真打算用岑明的名字去参加会试?你爷爷也不管管你?”
岑明月端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自己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从何时起,女子注定要被阈于后宅的呢?四书五经、八股策论,我样样不比国子监的这些男人差,为何不能参加科举、出入朝堂?”
赵慎初不置可否,“岑明月,我不是来听你的人生理想和志向的,我是告诉你,你们岑家错了,以为明哲保身、置身事外,就可以做个纯臣的话,你们就大错特错!摄政王这些年利用太后的宠信害死了多少忠臣不需我给你细数,你们岑家装聋作哑也就罢了,死的那些人到底只是少数的官员,可若韩应文上位,你们口口声声的天下万民,怕是都要过上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日子……在你进入朝堂之谦,敢不敢跟我去青州看看?”
岑家多年在朝堂屹立不倒,自有自己的处世哲学,他们一直都把自己当纯臣,不管谁当皇帝,都会尽心辅佐,但绝不会搅入皇位之争。岑家的这一代男子都资质平平,让岑明月一个女子在一众子弟中脱颖而出,岑修不是个固执的人,他见岑明月有几分慧根,即便是个女孩也愿花精力栽培,甚至帮她弄了一个远亲的身份得以入读国子监。
正因为岑明月备受岑修重视,她是能接近岑修甚至拉拢岑修的一个跳板,明面上与岑首辅交好自然能令韩应文如遇大敌,但也只是暂时乱了他的阵脚,并不会带来实际的好处,所以赵慎初才选择舍近求远,从岑明月入手。
“青州?听闻你在守孝期间去了青州,不怕御史参奏你?”岑明月将赵慎初上下打量了一番,不解地问。
赵慎初看着读书读傻了的岑明月,心想,岑修寄予厚望的人也不过如此了,她的关注点永远只在朝堂之上,顿觉索然无味,“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若不想去外面看看,那便算了!”起身要走,又忍不住坐下,“你们岑家人……罢了!我何必跟一堆书呆官痴计较?”说完再次站起身。却听岑明月问,“几时出发?”
赵慎初说不知是该吸一口气好还是该舒一口气好,他心想,若不是无意中就过被登徒子戏弄的岑明月,他是打死都不会来找她的,“收拾一下,后日,城南门处汇合。”
第二日,赵慎初第一次上朝,果真有御史参奏他守孝期间远行之事,怒斥他大不孝,不堪为官,他老神在在的听着,朝那位御史点点头,笑了笑。
龙椅上的皇帝说“今日有要事交予齐国公,定远侯世子失踪至今仍无音讯,朕已下旨着齐国公南下找寻江世子下落,此事待他从青州归来后再议。”
京城到青州,再从青州回来都要小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后谁还记得这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