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良韵跟赵慎初之间的对话,宋良辰不动声色地看了两人一眼又一眼,赵慎初浑不在意,宋良韵懵懂不知,宋良辰一时判断不出两人之间这份熟络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总觉得赵慎初给宋良韵那十万两银票有些深意在,到底是为何?难道他看上了自己的妹妹?
赵慎初感受到宋良辰打量的目光,他心中有一丝丝的不自在,但是维持着脸上不露出分毫,以那傻丫头对她哥哥的信赖,他定不能跟宋良辰正面冲突。
岑明月感受到宋良辰不悦的目光,心想,看着不正经到是个心疼妹妹的……小国公,嗯,他的处境太艰险,并非宋良韵的良配。宋良韵这样单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就应该找个家世相当、人口简单的人家嫁了,才能维持住这份纯真。
几人各怀心事,走出宋家,听见村子里一阵哭闹声,各家的狗像是配合着那阵哭声不停的狂吠。
张悦为了营造最大的效果,她不进村长家,只在村长家门口哭着“村长大叔,救命啊!我奶奶这次是要杀了我啊!求村长大叔救救我!”她这一路哭喊将大半个村子的人都引了出来,有人一路跟着她一路安慰,有人急匆匆从另一个方向跑来,村长家门口的空地上很快就站满了人。
章老太扔的那个破碗有个豁口,刚好划在张悦的额头上,头顶的皮肤薄,那血一直向下流,张悦也不擦,看上去那伤势颇为严重,看得村子里的都心惊肉跳,“作孽哟,章家那个老货真是作孽哟!”“那个老货这么欺负丧母的孩子,也不怕天打雷劈啊!”
村长一出门看到张悦也被吓了一跳,再看到村里的人指指点点,闹哄哄地乱成一团,顿时觉得脑壳疼,忙说“大家都安静,先听听杏芳丫头怎么说?”
“村长大叔,我大伯和大伯娘要为我堂哥娶媳妇,女方家要二十两银子的聘礼,他们没钱,便跟我要,我说哪有让堂妹出钱帮堂哥娶妻的道理?大家评评理,我说这话可是有错?他们就抓着我爹不放,我爹鳏居这么多年,除了地里的活就没挣过钱,怎么有钱给我堂哥娶妻?奶奶就让我交出做凉皮的方子,可是,各位叔叔伯伯,婶子姨娘,你们都知道我辛辛苦苦卖凉皮赚得那些钱都要留给小生子补身子、买衣服的,这么些年大家也看见了,自打我娘没了之后,我们姐弟俩不曾吃过一口肉、不曾穿过一件新衣,我这好不容易有了营生,能够养活我弟弟,还要要了我的方子去,这不是让我们姐弟去死吗?我不肯哭了两声,我奶奶就打我,她要打死我!”
追在后面的章家大伯赶忙说“村长,我们还没分家呢,她赚的那些钱本来就是我们家的!老三没本事,她替她爹孝敬爷爷奶奶也是应该的!”
他刚说完,周围的人哄了一声,刘家大娘呸了一声“我说你个章大海,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儿子娶媳妇你们当爹当娘都不出钱,跟人家一个没娘了的孩子要钱,亏你也要得出口!再说,什么人家的姑娘要二十两银子啊?怕不是金子做的,到你们家能下金蛋啊?”
实际上那女方家确实也只要了十两的银子,这点聘礼在周边几个村已经算是高的,也不过仗着家里的女孩丰乳肥臀看着就好生养才敢要那么多聘礼,寻常人家五两银子也够了。章大海夫妻两个一琢磨,章杏芳赚了那么多钱,不要白不要,便想了这么一出,还多报了十两银子。
周围的人哄笑了一声,“梁子呢?梁子用了这钱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章大海被那些人说得恼羞成怒,“我们梁子都说了,这钱是借的,以后梁子赚钱了会还她!怎么着?堂哥跟堂妹借点钱都不能借吗?跟她要方子那话可不是我要的,那是我二弟的主意!”
章大鑫一听不干了,“什么这话是我说的?这话明明是娘说的!我只是觉得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了方子赚了钱,梁子不愁娶媳妇,生子不愁补身子,爹娘也能享享清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