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宋良韵听到里面的动静后扯了扯宋良锦的衣服,宋良锦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宋良韵心说,我什么都不想说,我就是害怕!至于宋家二伯的反应,有什么好说的?得到的时候不珍惜失去后才追悔莫及的事还少吗?
若是真心舍不得,怎么会让她日日以泪洗面,最终撒手人寰?真心的爱应是舍不得对方受到一点伤害,她就舍不得让人欺负赵慎初,谁敢欺负赵慎初,她就去弄死谁!想一想赵慎初,摸了摸胸前的玉佩,宋良韵莫名觉得不怕了,她不认为这是在想念他,她想莫不是赵慎初可以辟邪?
宋良锦见她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手松了一口气,她怕自己这个妹妹说出什么令人忌讳的话来,毕竟这种场合,不说话比说话要好,但是看着她不停地摸胸口,又有些担心“小妹,可是冷?还是觉得不舒服?”
冷,自然也是冷的,舒服,那是肯定不舒服的!但是看看旁边跪着一地的跟她差不多大的孩子,她摇了摇头。
宋家几房的小辈陆陆续续都到齐了,地上呼啦啦地跪了一大堆,要说关系最亲近,还是大房和二房,但是不管是几房的孩子,都只跟自己的亲兄弟或亲姐妹说说悄悄话,各房之间好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宋吴氏虽被放了出来,但出了这么大的事,宋应氏还是忙得脚不沾地,到了这时她才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宋家的家底儿好像被掏空了,处处都等着要钱,但公中的账上竟然只有三千两银子。
三千两可能够寻常人家生活好多年,可是宋家多少人?各房的大人孩子,加上丫鬟婆子、小厮仆从等杂七杂八有一百七八十口人,这些人的吃穿用度处处都要银子,前一日齐国公来府上吃一顿饭就花了三百两……幸亏他只吃了一顿饭就走了,若是住上十天半个月的,就账上的那点银子,还不够他吃饭的。
宋吴氏从来不跟宋老太君提银子的事情,所以宋家从上到下都不知道家里已经快空了。宋应氏看着丧礼所需要的花烛纸张、车马牛人、丧葬费用、宾客宴请一个头两个大,宋坤在前院找到男宾客,她不敢去问他,最终想了想,还是去找了老太君。
“什么?账上还有多少银子?”宋老太君这刚喘上一口气险些憋回去,她这次真的是有些撑不住了,“去,去把你们老爷叫来!算了,兵荒马乱的,我这孙媳妇来我家这么多年,遇到了老二那么个混蛋,过得也是不容易,是我宋家啊,对不起她!樱桃,去,开了我的私库,从我的梯己银子里拿出五千两交给你们大奶奶,等一下,先去叫你们四奶奶过来一趟!”
便是再忙,宋吴氏也不许几个庶子媳妇儿插手嫡亲儿媳的丧事,与小辈不同,地主娘正无所事事,听到老太君身边的大丫鬟杨桃来叫她,便麻利地跟在后面去了。
宋老太君歪在炕上闭目养神。本来云州没有火炕,但是老太君年轻的时候在京城见很多人家都盘了火炕,大冬天的有幸睡过几次后就喜欢上了火炕,特地带回了工匠在知州府盘了一个,年纪大了后,特别畏寒,一到冬天,她基本上都要在火炕上度过。
“祖母,您找我有事?”看到肃立在一旁的应氏,地主娘摸不清楚头绪,上前行了一礼之后问道。
前一日宋老太君光打量宋良锦姐妹了,倒是没怎么关注姚氏,也就是地主娘,这细细一看,不由得点了点头,人说相由心生,姚氏在几个孙媳妇里长相不算特别出挑,至少没有刚刚逝去的郑氏貌美,但她眼神清澈,举止大方,无端端地令人生出一股亲近感和信任感,“老四媳妇儿啊,这次你二嫂之事太过于突然,没有人预料到,所以一时有些慌乱,你大嫂她多年没有管家,难免会有束手束脚的时候,你在旁边给她打打下手,帮衬帮衬她。”
地主娘不想沾手知州府的事物,摆了摆手,“祖母,我一直在外面,不懂府中的规矩,不若请三嫂和五弟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