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过去,空气里酝酿着一股春天的气息,微风徐来,吹着宋良锦头上的发,像是有情人轻轻的爱抚。宋良锦抬头看了看枝头清冷的枯叶,压下心中别扭的情绪,过了许久才轻轻回问一句“江世子近来可好?”
他怎么可能好呢?那毒虽然没能要了他的命,但时常会发作,每次都会将他折磨地死去活来;他怎么可能好呢?自己喜欢的女子就在眼前却不敢靠近……“尚且还好。”说完便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说什么都觉得尴尬,不说话更尴尬,他想起剿匪前,两人也曾这般枯坐了半晌,那时还在纠结出身门第,还在想着他是否配得上他,而今,是他配不上她了。
一股压抑而沉闷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宋良锦主动说到“我要去厨房看看,江世子早晨想吃些什么?我让厨房做给你吃。”宋良韵仅是客气一番,没想到江温却并不客气,直接说道“我想吃马蹄糕。”
“马蹄糕是什么?”宋良锦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江温睁着无辜又无神的大眼睛说“是南越那边的一种点心,我陪你一起去厨房吧,顺便把做的方法告诉厨娘。”说着,拿起手杖戳着地便向前走,看到他走得磕磕绊绊的,方向还走反了,宋良锦忍不住上前一步扯住了他的袖子“方向错了,跟我来。”江温点了点头,任她牵着走在院子里。
昨夜宋城喝多了酒,房中一股酒气,睡醒了的地主娘嫌房内的空气闷,扶着还没有任何变化的腰走出房门,刚好看到宋良锦扶着江温打门前而过,她“哎”了一声,宋良锦没听见,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带着江世子从她不远处走过。“不愧是我闺女,人美心善。”地主娘嘀咕了两句,没有放在心上,扶着腰继续在院子里散步。
岑家的这所宅子是岑首辅年轻时居住过的地方,他为人风雅、酷爱园艺,宅院中亭台参差、廊房宛转、小桥流水、花木扶疏,步步是景,无一处不精致。地主娘在院子里溜达了两圈,觉得神清气爽,眼见着旭日东升,到了该吃早饭的时间,“哎哟,险些忘了,还有贵客在,这吃食还没准备好!”因为车马有限,宋家进京的时候没有带厨娘,这早饭怕是还没着落,这么一想,她着急麻慌地向厨房走去。
一阵清粥的香味从厨房里飘出来,伴随着香味,还有一阵鸡蛋饼的糊味,“哎呀,你这个火大了,你少放点柴!”宋良锦的声音传出来,地主娘拍了拍胸口,还好,家里还有一个能干的,若指望宋城父子……怕是要喝西北风!放缓了脚步慢慢往里踱,听到另一个声音传来“那要放多少柴?”这个声音令她一惊,复又加快了步伐往里走,见到定远侯世子江温正坐在一个板凳上烧火,她整个人呆住了我的个苍天啊!江世子竟然在烧火!
所谓百密一疏,赵慎初什么都安排好了,唯独忘了安排厨娘,赵琛忙着跟摄政王玩“障眼法”,赵起本就粗心,所以宋良锦两人走到厨房的时候,发现厨房里一个人都没有,怎么办?赵慎初派来的丫鬟她还不熟悉,也不好意思指使,时间还早,自己做吧!于是就有了宋良锦做饭,江温烧火这一幕。
“江世子,这怎么使得?快起来!快起来!”地主娘赶紧上前拉起从灶膛里往外夹柴火的江温,一边拽他,一边拍打他身上的灰尘,只见一袭月白长袍上面落满了柴灰,她忍不住说道“锦姐儿,怎么能让世子给你烧火?看看,这好好的衣裳都弄脏了,你让世子怎么出门?等下你帮世子洗了!”
是没丫鬟还是没婆子,要我给他洗衣服?宋良锦默默腹诽着,熟练地将鸡蛋饼翻了个面,心道,又不是她让他烧火的,是他非要烧,还烧不好,看看这鸡蛋饼,一面都糊了!“娘,你扶着他去外面吧,这里我自己来就好。”
“宋婶,不碍事,二小姐一个人准备一家人的吃食,想来也辛苦,我做不了别的,就连烧火……”他也是一手剑法使得出神入化的人物,谁想到有朝一日连烧火都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