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报信的时候并没有夸大其词,但收到消息的定远侯老夫人吓得险些再次晕过去,她不停地催促侯夫人“温哥儿他娘,你赶紧带人去看看他!好好感谢救了温哥儿的那家人!”侯夫人擦了擦眼泪,备了一大车的礼,带着丫鬟婆子赶到位于洒金街的岑宅。
宋城一见侯夫人上门,赶紧叫地主娘出来招待,侯夫人哪有心思客套,只想着第一时间去见江温,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赶去江温养伤的客房。
房中,宋良锦坐在床前正在用温水给他擦脸,“可是觉得哪里疼?”江温轻轻抓住了她的手,低声说了一句“心里疼。”
心里?宋良锦心中一紧,“可是伤到了要害?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说着抽出手去掀江温的被子,郎中为他包扎过后,为了养好伤口,只让他裹了中衣躺在床上修养,被子一掀,江温一挣动,伤口上的血渍就透过中衣浸了出来,看着白色中衣上的血,宋良锦再也忍不住,呜呜咽咽的哭了出来,“怎么伤得这般深?”
走到门口的宋城夫妇听到宋良锦的哭声面面相觑,是谁?宋城用唇语问地主娘,地主娘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不会,绝对不会是锦姐儿,她那么稳重怎么会为江世子哭?
侯夫人的脚步也顿住了,怎么有女子的哭声?她这个儿子向来不近女色,对近日来府上的夫人小姐们都是爱理不理的,他身边的人是谁?难道是哪个丫鬟勾引他?正在这时听到江温在房中说“小锦,莫哭,我这伤不疼,只是,若今生注定与你无缘,我的心……我的心疼。”
“混……胡闹!”宋城一句混账到了嘴边赶紧改掉,他气呼呼地掀帘而入,“江世子,我把你当子侄一般看待,收治重伤的你,送你回京,拦着你自戕,现在你却来打我女儿的主意,你有没有良心?”看到他牵着宋良锦的手,一个箭步冲上前,拉开了宋良锦。
侯夫人跟在宋城的身后看着江温中衣上的血渍,不忍责备他,先问了一句“温哥儿,你可还好?”见江温点了点头,才说“你这是怎么回事?”
江温闭着眼睛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没有回答他娘,反倒对宋城说“宋叔,我心悦小锦,从青州之时我便心悦她,只是,我后来武功废了、人也瞎了,怎么能耽误她?所以我才在她定下亲事后狠心离开。”
侯夫人一听,这还了得?人家女孩都定亲了,他还念念不忘,这成何体统?“胡闹!你岂能为了一己之私破坏宋家小姐的姻缘?”转身向宋城福了一福,“宋老爷,实在对不住,是我们没有教育好儿子,我这就带他走,定让他再也没机会打扰令爱。”
“宋叔宋婶、娘,你们先等我把话说完!”听到宋姚氏正扯着宋良锦让她出去,江温阻拦到,“我原也想放弃的,所以任由她与别人定亲,可是,宋叔,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死吗?就是我一想到以后的人生里,没了宋良锦,我生不如死!如今小锦来了京城,我们再次遇见,我不想再放手,我希望能跟她在一起,一生一世,不,生生世世!”
扯淡!宋城恨不得呸他一脸口水,“你心悦我们的锦姐儿,也要问问我们锦姐儿是否心悦你吧?”地主娘在旁边一听险些闭过气去,不心悦他能哭成那个德行吗?男人啊,就是脑子不好使,不懂感情!怪不得定亲后宋良锦一直都不开心,原来她心里早就有了人,可是这个人……地主娘打量了江温几眼,除了眼瞎,好像也挑不出别的毛病。
侯夫人在一旁急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很想问问江温何时想过死,但场合又不对,只能打圆场到“如今这情形也不适合谈论此事,不如我先接他回去,待他伤好之后再来府上赔罪!”到时候一个马车的礼肯定不够,还得再装一马车!
江温挣扎着坐起,中衣上的血越来越多,吓得侯夫人赶紧按住他“伤得这般重,不要乱动!”不理会他娘,他伸出手摸了摸被子,拉起盖在自己胸前,“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