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京城这几天最热闹的话题是什么?春闱?不不不,春闱算什么?举子们都被关在贡院里看也看不见,哪有齐国公老夫人拿着剑追了摄政王三里地的场景好看?说书先生都说不出那种精彩。
话说春闱第二天,齐国公老夫人怀抱一把长剑踹开了摄政王府的大门,对着王府的门子说,“让韩应文出来,就说齐国公赵让的未亡人在这里等他!”
这么一声吼,吓得摄政王府的门子抖了三抖,哆哆嗦嗦去请摄政王,就在摄政王出门的那一刹,年轻的老夫人抽出宝剑向摄政王的胸口刺去,剑尖抵着摄政王的胸口,说“韩应文,你个老不休,为什么总是欺负我儿子的?”
据目击者说,当时摄政王的目光从老夫人的脸上慢慢移到剑上,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的儿子,我心疼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他?”因为这句话,老夫人持剑追杀了摄政王三条街,老夫人的剑法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却没能伤害摄政王分毫,但摄政王的那句话却令人深思。
“再敢派人监视、刺杀我儿子,我就追杀你至天涯、至末路!”齐国公老夫人丢下这句话后,丢下被追赶地发髻散乱、狼狈不堪的摄政王扬长而去。
百姓们将这件事当成了笑话,但国公府却翻了天,赵谅拉着太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母亲啊,大嫂这样是在有辱我赵家门风啊,您再想想摄政王说的那句话,他为啥心疼大嫂的儿子?您想想,您细想啊!”
赵让娶妻前,齐国公太夫人希望赵家能与永昌侯府再续前缘,所以将自己的侄女带在身边,欲撮合两人,但赵让对其毫不在意,执意迎娶陈哲尔,此事令太夫人大为火光,让陈哲尔在身边立规矩,结果还没立一个月,陈哲尔就被儿子带去了战场。
在唯一的亲生儿子赵让活着的时候,婆媳两人相敬如冰,直到她老年丧子之后,才与儿媳冰释前嫌,她是中年丧夫,知道陈哲尔的痛苦,两人同病相怜,和解之后,也有了几分普通婆媳之间的那种亲近感。
赵谅之所以会来她身边猫哭耗子,不过是因为这么些年,摄政王痴恋陈哲尔的事在京城的勋贵之中并不是什么秘密,当年赵让大婚,韩应文曾拦过花轿,跟陈哲尔提了三个问题,一时之间流言蜚语满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赵让休妻,其中也包括她!
但若说陈哲尔与摄政王有什么牵扯,太夫人是不信的,她这个儿媳眼光高的很,寻常男子都入不了她的眼,摄政王虽位高权重,在陈哲尔眼中却不过尔尔,因为她对朝堂上的那些阴谋阳谋都嗤之以鼻。
“想什么?想我自己的儿媳不好?我想不出来,不如你帮我想想?”太夫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对这个空有野心没有实力的庶子,她是半只眼睛都看不上,但这也是她亡夫的孩子,只要她还活着,就不能让他搬出国公府。
赵谅低着头,转了转眼珠,有些弄不明白,这位嫡母不是一直看不上大嫂么?当年因为韩应文拦花轿一事,险些逼着大哥停妻再娶,怎么今日竟开始装起糊涂了,他作出一副沉痛的表情,深深叹了一口气,“母亲啊,您想想摄政王为什么舍不得欺负大嫂的儿子,您再想想?”
太夫人挺直了身板,怒瞪他一眼,“你是不是傻?他说不舍得你也信?他还不舍得欺负我们初哥儿?之前的事都不说,前几日还派人刺杀初哥儿呢,这个事你都忘了?老二呀,你这才多大岁数,怎么记性就这么差了呢?得亏当年你爹没让人举荐你入朝为官啊,就你这记性,到了朝堂上,怎么能斗得过那些老狐狸和小狐狸?”
赵谅被噎得没办法再装下去了,他心一横,索性说道“母亲,当年摄政王对我大嫂,那可是……人尽皆知啊!虽说大哥是个心有成算的,但白密终有一疏,万一……母亲!”话说了一半,坐在惯常用的罗汉床上的老夫人抬起脚,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本来蹲坐在太夫人脚边的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