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赵慎初对视了一眼,瑞王端正骑马的姿势,一扫刚才的软弱惧怕,摆出一副大局在握的样子,看向狂奔过来的郭家主仆,“哈哈哈,痛快!郭小姐,贵府马场的马果真彪悍,本王今日算是见识了,这样的马骑着才够劲儿!不知可否售于本王一匹?”
瑞王要买马,郭家的马场要不要卖?敢不敢不卖?“王爷喜欢的话,这些马随您挑!”郭语彤大大方方地说道,没有丝毫的忸怩与不舍,倒是有些江湖女子的洒脱落拓之风。
“那本王就不客气了,本王对身上这匹马甚是喜欢,今日就骑走了!”瑞王说着看向自己的亲信,“该给郭家多少钱,一分不能少!”
几人离开马场的时候,管事听说瑞王要骑走那匹青鬃马,面露难色,再次说道“王爷,这匹马还没驯好,您若喜欢,先放在马场里……”
“你这个奴才废话怎么这么多?本王难道还缺那会驯马的马奴?”瑞王瞪了管事一眼,带着一众人前呼后拥地离开了马场,其中包括骑着那匹白色惊霜马的郭语彤,还有那匹惊了瑞王的青鬃马。
大宛马,军中长刀,布满机关暗道的醉花阴,莫名消失的和尚,而醉花阴的老鸨竟在北镇抚司自杀,能在锦衣卫眼皮底下自杀的人,又岂是寻常?
回到城中,与郭语彤告辞,几人赶去北镇抚司,不光是宋良辰,便是赵慎初和瑞王也是第一次走进北镇抚司,沈良无奈地跟几人摇了摇头,“用了酷刑,仍然撬不开那些龟公和妓子的嘴。”
瑞王挑了挑眉,轻笑了一声“哦?那些龟公皮糙肉厚倒也罢了,本王听闻还有些细皮嫩肉的妓子,难道也能扛住锦衣卫的刑罚?还是说沈大人或下属动了恻隐之心?本王对你们锦衣卫审案很好奇,不知沈大人可否带本王去看看?”
沈良犹豫了片刻,转向赵慎初拱了拱手“皇上将此案国公爷,此事全凭国公爷做主。”
皇上当时要他查案,锦衣卫配合,实则审犯人这种事,赵慎初本就不想参与,再加上锦衣卫都是皇上的人,不管审出什么,他都不准备反驳,不过瑞王有心要掺合进来,他也没必要阻拦,“既然王爷有兴趣,臣自会陪同,还望沈大人带路。”
锦衣卫的地牢俗称诏狱,这里关押的都是重犯、要犯,地牢阴暗潮湿,充斥着腐烂血腥的味道,时有哀嚎声断续传来,比大觉寺通往醉花阴的密道还阴森可怖,宋良辰望着墙上的刑具,心中说不出是恐惧还是悯然,在这个地方,是没有人性可言的。
“原住在有密道的那个妓子是什么人?”一边走,赵慎初一边问道,那妓子的一身功夫,显然不是一个普通的青楼女子,不知道是哪个势力派出的探子或杀手。
上次因莽撞得罪了齐国公的锦衣卫佥事未了化解在赵慎初心中的不佳印象,赶忙回道,“回国公爷,那妓子名叫素锦,十三岁被人卖到了醉花阴,今年十八岁,并不是头牌,只能算是醉花阴的二等妓子。”见赵慎初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问了一句“国公爷之前没去过醉花阴吗?”
呵!这是什么问题?不用想都能感受到宋良辰支起的耳朵,“爷为什么要去那么污糟的地方?”尽管赵慎初知道,古往今来,青楼都是最容易收集消息的地方,有时候甚至可以从那些达官显贵口中获得朝廷的很多辛密,但他真不屑用这样的方式获取消息。
陈佥事被一句话噎住,不再说话,躬身将几人带到分别关着龟公和妓子的房间,看到那些人血肉模糊的样子,瑞王忍不住边看边发出“啧啧,好可怜!”的声音,终于走到关着花魁的那个牢房。花魁似乎是受过了特殊的照顾,跟其他妓子比起来,至少脸上干净白皙,甚至衣服也干净整齐,她见到走过来的几人,轻轻抬起了头。
不愧是花魁,眉眼间魅惑天成,无论是怒是嗔都自有万种风情,宋良辰瞟了她一眼,转身去看赵慎初,见他面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