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这么大的动静,寻常百姓不知道,齐国公府肯定是知道的,但齐国公不闻不问,态度一目了然。沈良心中轻轻叹息了一声,“既如此,连夜提审郭家二公子!”
又是一个寻常的早晨,宋良韵看着面前的稀粥,用筷子戳了戳白面馒头,忍不住嘀咕着“做戏罢了,有必要这么逼真吗?”
宋良锦抬头看了她一眼“知足吧!你可还记得青州那些人都吃什么?便是这样的稀粥对他们来说,都是奢侈!”说起青州,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摄政王,“姐,听说摄政王中了一箭,还是毒箭,你说,他现在醒过来了没有?”宋良韵无聊地戳着馒头问。
说起摄政王,宋良锦手中的馒头越发没法下咽,若不是他,江温怎么会失明?“小妹,你这话敢不敢去问国公爷?”
身后的暗九听到宋良锦这话默默地点了点头,看来宋家还是有人脑子清楚的。
看到她脸上的神色,宋良韵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就是好奇么,我又不是关心他,这不是哥哥和赵慎初要去查他被刺杀一事么,也不知道查得怎么样了,姐姐,你说哥哥他们会不会有危险?”敢刺杀摄政王的人,那一定不是简单的角色,虽然她不希望那位摄政王大叔真的就这么死了,但是谁亲谁疏她还是分得清的!
本来昨日地主娘还想着在国公府见一见哥哥呢,听说他很早就跟着国公爷一起去查案,只能作罢。想起这个宋良锦也只能叹息一声,“但愿他们不会遇到危险。”
这查案的两人今日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宋良辰用那只昨日摔伤的手艰难地吃完了早饭,“赵兄,今日要借小弟几个人用用。”
“你现在就准备回家?”赵慎初好想说我也要去!这两天为了韩应文那个老贼,竟然没去找韵韵,他觉得他亏了!
宋良辰摇了摇头,“演出戏罢了!”说完,斟酌了一下“赵兄今日可还要去北镇抚司?”见赵慎初点了点,他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小弟今日身体不适,便不跟赵兄一起去了。”
宋良辰可以不去,赵慎初不能不去,他现在是奉旨查案,之前他还不明白为何皇上指定他去查摄政王遇刺案,昨日方才明白,谁让他那日好巧不巧非要返回大觉寺呢?从父亲的“旧部”撺掇他回赵家军开始,皇家就在有意收回镇国大将军的兵权了,只是镇国大将军不主动交,皇上不好主动要而已。恰恰赶上那时的赵慎初没能领会圣意,没有顺着那些人去接管北部边军,但若是他领会了圣意,说不准在帝王心中又是另外一番境况。
北镇抚司里锦衣卫指挥使沈良向赵慎初“汇报”昨夜的情况,“据那花魁素锦招供,醉花阴的幕后老板就是镇国大将军府的二少爷郭语彬!她还交代了那几个和尚的去处,可惜,下官派人连夜去找的时候,那些和尚都已经遇害了……昨夜下官连夜提审了郭家二少爷,他拒不招认,到底是将军府的少爷,下官不能动重刑,国公爷,您看?”
我看,看什么看?赵慎初抬头看了沈良一眼,“你们审人不问爷,抓人不问爷,现在问爷怎么办?难道锦衣卫不敢给郭家二公子动刑要让爷给他动刑?再说,就凭一个妓子的话,你们就能判定这事是郭家二少爷做的?”说完他站起身拍了拍沈良的肩膀,“沈大人,摄政王已经醒了,你可以再去问问他。”问问他是否愿意跟镇国大将军对上?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赵慎初没有带伞,站在北镇抚司的回廊上看着那如丝如缕的雨飘然落下,回想起小时候进宫跟瑞王一起玩耍的事情,那个时候他爹还在,不停地跟他说初哥儿,皇上是皇家正统,肩负着天下万民与江山社稷,将来长大了你要保护他。可是,他是九五至尊,保护他的人那么多,又何须一个赵慎初?
北镇抚司就是这点好,无论地牢里怎么阴暗、血腥,里面的哀嚎和哭叫都传不出来,若没有新的犯人,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