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应文野心勃勃,高居摄政王之位,在大虞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处心积虑勾结鞑子,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可是,他不怕自己暴露了吗?“老师,镇国大将军呢?他可曾与鞑子有过私下接触?还有,宣威将军郭敬彦,他这么久没有出现,除非是战死了,他的部下进了却月城,他们到底走得是哪一步棋?”
“郭大将军有自己惯用的军师,自从他接手北境军之后,只有无关紧要的战事才会问老朽,真正重要的几场大战……”穆先生摇了摇头,面色沉重的说,“他都不会听从老朽的意见,所以前面冒死冲锋的都是老国公的旧部,而在后面等着享受战果的则是他的亲信,所以在去年,老朽曾让人回京找你,劝你跟皇上要回兵权,只是,没想到皇上对国公府的猜忌竟如此重,到了不顾大局的程度。”
倒也不完全因为皇上不顾大局,是他不想趟这个浑水,特别是摄政王遇刺后,牵扯进了镇国大将军,事实真相如同那些失踪的和尚一般,成了一个谜,他不能深究下去,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这是帝王在一步步收回自己的权利。
“在我爹故去之前,郭大将军可曾在北境出现过?”当年设计伏击他爹的人,或许不是一个人,而且是一群人,就像此次自己的北境之行一样,几方势力搅合在里面,不同的计谋重叠,险些将他置于死地。
虽然国公爷没有明说,可是他的问题令穆先生心中一动,“从未,原本镇国大将军镇守东南……不过,他的岳父鸿胪寺卿曾经与鞑子首领也有过短暂的相交。”说完,忍不住心中大骇,“难道?当年老国公之事有镇国大将军的手笔?”
回想起在大觉寺的时候,韩应文欲言又止,后来多次在朝堂上碰面,却再也不曾提过赵让之事,赵慎初隐隐猜测到当年他或许也参与了其中,但他不是主谋。
在穆先生眼中,齐国公与他是主仆,但在赵慎初眼中,穆先生与他是师生。两个人各有所思,之后又交流了许久,总觉得离当年的真相越来越近。
而收到摄政王府帖子的宋良辰沉默了许久,对送信的人说,“劳王爷惦记,宋某定应时赴约。”
听闻摄政王给哥哥下了帖子,宋良韵才想心铺子的事情,赶紧拉着宋城父子将当时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连摄政王要求她亲自做好点心送到摄政王府的事也没有落下,“哥,你那是什么眼神?”他是在看傻子吗?
宋良辰可不像妹妹那么单纯,不说那铺子里发生的事疑点重重,光凭一点,一个府中没有主母的王爷邀请一个已经定亲的女子去他府上,是何居心一目了然。
只是他这个妹妹也不知是真的懵懂无知,还是在装傻充愣,看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我要看看我家韵韵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擦!他就是在看傻子呀!“那就要怪哥哥和姐姐了,爹娘把你们都生的那么聪明,满脑子里都是心眼,到了我这里没那么多心眼了,我的脑子里就只能装些浆糊了。”我说我自己傻,让你们无话可说!
看她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宋良辰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都说傻人有傻福,所以,我们韵韵是有福气的人。”
我可以说我傻,你不能!宋良韵在心中默默竖了下中指,朝宋良辰翻了个白眼,“哥,我跟你之间那友谊的小船已经翻了,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宋良辰并没有什么精力去哄她,他接受到了来自宋城那担忧的眼神,起身对他爹说,“爹,之前铺子里出了事咱们也不知道,不如今天就去铺子里转转,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完,父子俩丢下囔囔着要跟着去的宋良韵,去了前院沿街的铺子里。
宋家这处宅院好就好在这里,自己的铺子与前院门房之间只隔了一堵墙,不用骑马坐车,走几步路就到了,在去蔚县之前,宋城几乎都在铺子里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