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灵涂炭?难道这个老和尚预测到将有大事发生?“大师可知,如今在世人眼中,你已经圆寂了……寺中的弟子早已换过一轮,之前那些弟子去向不明,或许,性命堪忧。”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觉空低垂着眉眼,自带一身的悲悯之气,在悲悯之中,又存着几分看透世事的淡泊和祥和。“世间万般皆缘法。”
对觉空这种三句话不离佛语的做派,赵慎初不置可否,环顾了一下四周,都是自己人,“我乃一介俗人,分不清什么是缘什么是法,只是想知道寺中到底发生了何事,大师为何被关在此处?那些关着大师的都是些何人,要做何事?”
觉空的目光放空,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老衲不知他们是何许人也,只是在一年前,他们劫持了寺内众僧,要求老衲约摄政王前来寺中一聚,以换回众僧性命,老衲不允,他们竟劫持了一对母子,那孩子还嗷嗷待哺,老衲不忍无辜之人遇害,最终只能妥协,而后他们就一直将老衲关在此处……”
“大师不是看透凡尘了么?怎能不知那些威胁你的是何人?”能算出江温在十九岁有一劫,怎么算不出自己有这一劫?
觉空摇了摇头,“阿弥陀佛,老衲虽然早已堪破万丈红尘爱恨嗔痴,却堪不破人心,纵使明知山雨欲来乱世将至,却不知云起何处。”
乱世将至……大虞立国百余年,历代帝王励精图治,如今也算国泰民安,这乱从何处起?“大师,此地不宜久留,不如我带你出去,隐于他处?”梦中的自己似乎与觉空有很深的缘分,所以赵慎初不希望觉空出事。
“阿弥陀佛,赵施主来此地,想必已有人知晓,老衲若与你同去,怕是为施主招来祸患,老衲在此并无大碍,请施主放下离去,你我有缘,自会再见。”说完,觉空坐在蒲团上,闭上眼睛念起经来,似乎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没能动摇他心中的信念一丝一毫。
暗室内一灯如豆,越发显得火把之光影影绰绰,赵慎初思索了良久,最终点了点头,“大师保重,改日再来营救大师。”毕竟他不是一人前来,他的祖母和他的夫人均手无缚鸡之力,而囚禁觉空的仍不知是何方势力。
几人走出暗室,将门复原,继续向前走,前面的路依然平整,暗三发现了几处机关的痕迹,相对都比较显眼,走着走着,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还有不知何处传出的呜吟声,“主子……”绕是暗三见多识广,心中仍有些惶恐。
“继续向前!”赵慎初沉声说了一句,暗一与暗五交换了一下位置,赵琛和几个暗卫将赵慎初围在中间,大家继续向前走。
暗道像是没有尽头一般,滴答的水声和呜吟声时有时无,就在几人看到前面的一扇门时,暗三忍不住回头又看向赵慎初,接收到他的眼神示意后,沿着墙壁摸索了一番,门“咯吱”一声打开了,出现在几人面前的正是一汪碧水,有石块零散地排布在碧水之上,月光从一处不知是洞口还是井口的地方照下来,碧水如镜,天上月与水中月交相辉映。
赵琛看着暗三一直盯着水中的石块不动,他忍不住催到“走啊!”
暗三摇了摇头,“主子,请恕属下无能,这里有一个阵法,属下解不开。”
赵慎初自幼研习兵法,自然对阵法不陌生,他站在门前看着水中乱中有序的石块,沉思了半晌,“这是七杀阵还是九宫八卦阵?”这正是暗三也没看明白的地方,“休门、生门、伤门、死门……”他摇了摇头,“天蓬、天任、天冲、天辅、天英……”又摇了摇头,“主子,这看上去邪门的很。”
“走吧!”惦记着家人,赵慎初不打算硬闯这个由奇门遁甲营造的阵法,几人沿着原路返回。
大觉寺在山中,比山下冷一些,宋良韵睡到半夜被冻醒了,摸了摸身边竟然没有人,她忽地坐起来,“初哥哥?初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