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从陛下的嘉奖开始至百官的熏醉结束。瑞王被留宿宫中,其他官员们各自回家。幽暗的皇宫里,昏黄的宫灯下,长长的宫道上,韩应文看着赵慎初的背影,强烈的不甘再次浮上心头,成亲又如何?有朝一日,等他登上权利之巅,一定把宋良韵抢回来!
宋良韵睡得昏昏沉沉,被一股酒气熏醒,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臭!太臭了,赶紧去洗漱一下再来!”说完转身继续睡了过去。
被嫌弃的赵慎初倒也听话,洗漱一番后,听着宋良韵的小呼噜不忍打扰她的好梦,躺在床上越来越清醒,把朝中重臣翻来覆去地盘点了一番,直到天空泛白才睡着。
自瑞王归来,京城乃至大虞陷入了一段短暂的平静,即无灾荒,又无战事,简直是四海升平之世,即便是向来穷苦困顿、匪患横行的青州也很太平。一方面是因为伏虎盟简直是土匪的克星,挑了众多山寨后,匪众四散,一时难以再成气候,另一方面,自女儿进宫为贵人后,薛嵘的心态也慢慢发生了变化,他一心倾向摄政王的天平渐渐有点歪了。
赵慎初与觉空大师下了一盘棋,“大师近期可有卜筮过?”之前觉空大师说有乱世之象,而尽看上去天下太平,那位替换觉空大师的暗卫摸索出暗室的送饭时间后,经常抓住无人关注的空档,一个人跑去研究暗道尽头的机关,至今尚无破解之法。
“施主可是觉得近日非常平静?这就像涨潮之前的海面,看上风平浪静,而水面下暗流涌动。”觉空拿着棋子,慢慢说道。
这样的平静又过去了半年多,刚刚过了新年,北境再次告急,鞑子大军压境,几乎与此同时,贵州宣慰同知发动了叛乱,东南沿海倭寇日渐猖獗……大虞一下处于三面围击之中,镇国大将军再次出征去荡倭寇,瑞王只身赴北境,而赵慎初则被派往西南平叛乱。
“去陈府找你的外祖父和舅舅,他们会帮助你的。”陈哲尔写好一封家信递给赵慎初,拍了拍他的肩膀,“北境军主力要迎击鞑子,你只能依靠西南各部的兵力了。那边人虽不如鞑子生猛,但诡计多端,你要万事小心。”
宋良韵听闻赵慎初又要离开,恨不得跟着他一起去,“带着我好不好?我觉得不给你捣乱!”她最近总觉得烦闷,可是又说不出哪里烦闷,她猜测可能是潜意识里不希望赵慎初离开自己。她们自从成亲后,几乎整日粘在一起,突然要分开,赵慎初还没走,她的心就空了。
抱着赵慎初的腰,整个人贴在他的后背上,“你舍得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吗?”
赵慎初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摩挲了许久,长叹了一口气“韵韵乖,西南比北境还复杂,虽说那边是我外祖家所在,但是各土司割据分治,万一还有其他土司趁乱反叛,只怕我顾及不到你,到时候我在战场上还要分心……”抓起她的手放在手中亲了亲,“乖乖等我回来,只要想到你在等我,我就会平安归来。”
皇上给了紧邻西南一个州的军队调度权,而除了赵家的护卫,朝廷竟无派兵,与北上的瑞王和东去的镇国大将军相比,齐国公的队伍显得格外单薄。
清水村的傅启涵听着战事四起,忍不住跑到张悦开的店里去找她。“傅公子,我们老板不在,最近我们在岳州开了分店,老板去忙分店的事情。”这家酒楼是章杏芳生意正式起步的地方,也是她的大本营。烽烟四起,傅启涵哪还有心思读书,他怕就算用尽全力,仍抵不住四面八方的战火和硝烟。
似乎是与傅启涵心有灵犀一般,在他第三次找到悦容庄的时候,张悦终于从岳州回到了径县。“你三番五次来找我,到底是担心什么?放心吧,战线那么长,鞑子打不到京城,倭寇也打不到云州……你安心准备会试才是正经。”
跨度如此之大的这些战事只是这个国家走下坡路的导火索,若不是这几场战事耗空了国库,摄政王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