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的督师府衙。
等到了府衙的书房,史可法和白泉颐分宾主落座,马启龙在侧坐相陪。
仆人上了茶后,史可法又重新核对了一下关防蜡印,才撕开信封,仔细的将信看了一遍。
这信是多尔衮让投降来的汉人文官代写的,文章辞藻自然华丽不凡。不过除了那些客套和春秋大义的说辞之外。中心意思就一个
“大清朝为崇祯皇帝报仇杀贼,损兵折将,徒耗钱粮。按照史可法之前回信的说法。也不要什么金银财物。只要他在江中所捞的金丝楠木五万棵,以作回报。”
“如果五万棵金丝楠木送来了,便说明史可法所言非虚,弘光帝果然受到了上天的眷顾。那么两国从此罢兵,愿以淮河为界,永为秦晋之好。”
“当然,如果弄不来这金丝楠木,可就别怪大清国不客气了。”
史可法看完信后,眉头紧锁。又将信递给了身边的马启龙。
马启龙看完了一遍后,低声叨咕道“这多尔衮,怎么比我们锦衣卫还胡缠乱搅。这柟梓数万不过是个虚词。连这都看不懂,实在的粗鄙无文。”
白泉颐听到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这个锦衣卫怎么骂多尔衮他管不着,但说看不懂“柟梓数万”这个词。却实实在在的插在了他心底的伤心之处。等于指着和尚骂秃子一样。
道“国书之间,岂能儿戏。再说这词用得生僻,我看着都不太懂,更不用说多尔衮了。他如果看不明白,自然就要找人去问。这一问,想得多了,自然横生枝节。
“总归齐,还是史阁部词不达意。才让多尔衮抓住了错处,以后阁部再写信可不能这样了。”
“俗话说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另外要我说,以后史阁部写文章,也不要弄这么些难懂的生僻字和典故。别人都看不太懂,弄出了误会,也挺不好的。”
白泉颐说的满是自己的牢骚,话里话外都埋怨史可法乱用生僻字。可这一番话却让史可法听出的问题。
暗想“多尔衮的两次来书中,只称呼我为“先生”,却不肯称呼我的官职。这是因为我的官职是弘光朝授予的,大清朝完全的不认可。”
“可是眼前这妖人,却一直在称呼我为‘史阁部’。虽然看着只是一件小事。但两国外交,这称呼礼仪,是丝毫马虎不得的事。
“也就是无形中,他承认了我弘光大明的正统。”
“而且他对多尔衮指名道姓,丝毫的不客气。看样子不像是建虏的人。”
于是试探道“我看先生对摄政王殿下殊无敬意,不知道先生在北朝担任何样的官职啊?”
白泉颐也知道史可法在套话,询问自己的底细。不过他也没什么隐瞒的,大大咧咧,道“我就是一山野闲人。这封信是多尔衮给我师弟的。嗯,我师弟是他们那的护师,前两天新封的。”
史可法顿时一惊,“这建虏竟然封了个护师,这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护师,好大的一个头衔!”
“看眼前这个妖人的能耐,估计他的师弟也必是不凡,否则多尔衮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封上这么一个官职。”
看史可法眼中的探究之一,白泉颐笑道“我师弟是我师弟,我是我,两不相干。我这也是知道了大明有难,才从我师弟手中抢过了这个送信差事,千里迢迢来与阁部报信。不知道阁部可有什么对策吗?”
史可法略一思考,道“这五万棵金丝楠木,万难筹齐。不过是北朝故意刁难罢了。看来和谈之事是不成了,北朝南窥之意昭然若揭。又能有什么好对策。”
白泉颐等的就是这句话,忙道“那么以阁部看来,若建虏南下,我大明的兵将能挡得住吗?”
史可法看了白泉颐一眼,心道“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如果能挡得住。我何必费尽心思的又是送钱,又是送礼。多少人劝我趁着建虏去打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