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熊元霸。熊元霸也不以为意,便把这信放在了自己的家中。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的宅子因为马匹赔偿的问题,被事主变卖。那段时间熊元霸正巧不在潼关之中。所以辗转之下,这封信又回到了典典的手中。
典典一直把这封信揣在怀中,想找机会还给熊元霸,可每次和熊元霸见面,都是匆匆而别。直到刚刚,典典才想起这件事情,于是把信还给了熊元霸。
熊元霸一看是这封信,也没有太过在乎,随手揣入了自己的怀里,嘱咐典典道“你赶快回家,这城中全是乱军,不要乱跑。等打完仗我找你去。”
典典没头没脑的含糊答应了一句,转身拔腿便跑。熊大、熊二不敢怠慢,急忙紧随在了典典的身后。
这时候清军已经逼了上来,熊元霸大叫了一个“好”字,挥舞起张小帆的鱼梁剑就杀入清军的阵中。
熊元霸剑法熟练度不高,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不能用剑。仗着鱼梁剑的锋锐,熊元霸干脆把鱼梁剑当成了菜刀。
凭着自己血厚力大,毫无章法的横劈竖砍。清军刹那间便被砍倒了一片。
因为没有了心中牵挂,熊元霸更是千军辟易,万夫不挡。所到之处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如果换作张小帆,或许仗着身法利落,会使用些简洁利落的剑招。即便在敌军中杀上几个来回,身上也不会沾染多少血迹。
可熊元霸不管不顾的乱砍,没过一会,身上便喷溅得满是鲜血。等眼前的清军被消灭干净的时候,熊元霸的身上已经像从血海中捞出来的一样了。
王艳琳见熊元霸浑身都是鲜血,突然想起了典典刚才交给熊元霸的那封信,忙道“哎呀,你的信!”
熊元霸这才想起怀中的那封信,急忙掏了出来,发现那封信已经被鲜血浸湿了大半。
熊元霸现在身上满是鲜血,连把信擦干都没有办法。只得用力的甩了几下,对王艳琳道“这信你先帮我拿着,我找块干净点的抹布,擦一擦身上的血迹。”
说着把信交给了王艳琳,又弯下身去,去摸地上的清军尸体,看看能不能从尸体上扯下一块干净的衣服,好把身上的血迹擦干。
王艳琳答应一声,接过信去,起初她并没有十分的在意。可当她无意之中看到信封上的字迹时,却不由得楞了一愣。
这封信早被熊元霸打开看过,里面都是些没什么用的家长里短,所以信封是打开着的。
王艳琳颤抖的双手抽出信纸,那信纸已经被鲜血打湿了一半,不过上面仍留下了一些黑褐色的血渍,显然是以前沾染过的血迹。
而在信尾的落款上,却留着“王彦霖”三个字。
等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王艳琳的眼泪再也忍受不住,顷刻间夺眶而出。
王艳琳有一个弟弟,是家中的独子,和她的名字同音不同字。就是信上这个王彦霖。
虽然知道他可能早已丧命在潼关战场,但王艳琳心底之下未尝没有些希望,希望自己的弟弟没有死,希望他能在乱军之中活下来。
哪怕缺一条胳膊,或者缺一条腿呢。至少能留下些念想。
王艳琳强忍着悲痛之意,低沉着声音道“这封信你是从哪得来的?”
熊元霸正在弯腰撕扯清军尸体上的衣物,也没有太过理会,随意道“呶,就像这样,从尸体身上掏出来的。”
王艳琳看到满地的残肢断臂,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眩晕,强忍着悲痛道“写信的人,可是被你杀的?”
熊元霸背着身子,丝毫没有听出王艳琳言语中的悲痛之意,只当是和王艳琳随意聊天,于是也含糊的答道“谁知道呢,我杀的人多了去了。哪里能记得清。”
“对了,这场大战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王艳琳只觉得脑袋中一片空白,喃喃道“我的打算我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