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国,我们离婚。这一年多你没有在家,我一个人想了很多,我们是真的不适合在一起生活。其实你没在的时候,我觉得心情反而好,还过的开心,自从你回来后,我每天都过得很压抑。我们没必要在拖着彼此了。”于芳芳异常的冷静。
“你刚才为什么要招惹我呢?你招惹的我干什么,我也气自己,怎么就没有忍住呢。”张建国被于芳芳的话吓到了,他有些慌了。
“张建国,你不是没忍住,这是天性,你从小看着你爸打你妈,已经习惯了,你根本就没有反思过这件事情,所以你潜意识里就管不住自己,我们必须离婚,我不会让芒果成长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不会让他像你一样,像你爸一样,变成一个暴力的人。”于芳芳淡淡的说。
“行,你觉得压抑了,我可以搬出去。我每天下班回来看孩子。”张建国说。
“你不用搬,离婚手续办完了,我就去我们村上申请公租房去,申请好了,我就和儿子搬出去。”于芳芳说。
“你就住在这里,我搬就行了。”张建国预感到于芳芳这是真的要和他准备离婚了,她已经为自己找好了退路。
以前他仗着于芳芳家里不会让她回家,现在于芳芳连房子的事情都解决了。
“随便你,我是要搬出去的,不会在住在这里。”于芳芳说。
她之前无意中知道了,如果离异,可以章村里申请公租房。
“你找个时间,我们去找律师把离婚协议写好,儿子的抚养费你想给就给,不给也行。”
“好。”
两人不在说话,等着警察的到来。
楼下的志愿者拿着喇叭喊着下去做核酸检测,楼道里响起来了脸脚步声,于芳芳以为警察来了,开门后是物业管理的人让她们下去做核酸。
又过了几分钟,警察来了。
他们问了事情的经过,做了笔录。
警察问需要他们怎么处理。
于芳芳想到了之前的报警,她不知道儿子以后会不会当兵,考公务员,她想了下,问警察:“我以后离婚,可以把你们的出警记录调出来吗?”
“可以呢。那你就是为了拿到抚养权嘛,这个没有问题。”
“张建国,为了不影响儿子以后的前程,我放过你,你好自为之。”
于芳芳在笔录上签了字。
警察又说了张建国几句,就出去走了。
警察走了一会,于芳芳也抱着儿子下去做核酸检测了。
此时的夜更深了,也更冷了些。
于芳芳以为做的差不多了,走到跟前一看,人竟然这么多。
长长的队伍像连着的几枚回形针,首尾看不到呼应,刚到的人还有些躁动,只是在等待中,慢慢的被黑夜吞没了。
人们的目光张望着亮处,慢慢的向前移动着。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了白色防护服,于芳芳才松了一口气。
她看到前面的人依次坐下、张嘴、“啊……”,程序不断地重复着,不停地换着人。那些落座的成年人,在医者的面前,像一个个孩子,掩映着脆弱。
志愿者红色的服装,像悄然而开的腊梅,绽放在冰冷的夜中,洋溢着丝缕的温情。
轮到于芳芳了,她报了自己的身份证号,地址和电话,出示了绿码和健康证,像前面的人那样张嘴,“啊”。
小芒果也很乖,学着妈妈的样子。
于芳芳抱着儿子走在小区的小路上,此时夜风寒凉,整个小区放心地微鼾着。
各种思绪一并涌入脑海,心跳也因此加速。
看到老公会胆战心惊是不正常的,这样想着心跳却越来越快。
拼命忍住已经涌至喉咙的怒吼。
惊慌。忍耐。弥漫。畏缩。
为自己的胡思